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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前世她对水敏辉印象不深，只知他成家后弃文从商，跟了二叔做生意，再没回京城，算是府里少有的没给她脸色看、也没给她下过绊子的人。水玲珑眨了眨眼，会意道：&ldo;我挺喜欢敏辉，嫁人了希望和他多走动。&rdo;

老夫人欣慰一笑，搂着水玲珑的胳膊又紧了几分：&ldo;言归正传，柳绿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今儿提了，咱们就把它定下。&rdo;

水玲珑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ldo;祖母，柳绿十七，再过两、三年便要成老姑娘，诸葛钰……看不上吧。&rdo;

老夫人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ldo;光顾着想她的美貌，竟忽略了她的年龄，照你这么一说，她当真不合适。&rdo;

水玲珑从老夫人的怀里起来，给老夫人倒了一杯热茶：&ldo;我早上差人去问过四妹，回话的说四妹昨晚安静得很，想来杨大仙驱邪驱得挺干净，只是为何，我听说敏玉病了？&rdo;

水敏玉被打得下不来床，老夫人只对外宣称他染了风寒需静养，旁人切勿探视打扰，至于目睹了他断袖之癖的几名下人也被老夫人封了口，老夫人再亲近水玲珑，这种事她还是不会说的。老夫人喝了口茶，眼神微闪道：&ldo;哦，他呀，昨儿偷偷喝了你们父亲送的洋酒，醉倒在地上，睡了几个时辰，半夜里就开始高烧不退，你知道他脾气的，别去探望他，省得吃闭门羹。&rdo;

水玲珑垂眸掩住点点笑意，口里却道：&ldo;是，玲珑明白。&rdo;她拿起桌上的清单，&ldo;祖母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定这些人了，其余的丫鬟和粗使仆妇，祖母看着安排吧。&rdo;

看着……安排……老夫人的脑海里闪过一道思绪：&ldo;你真不要柳绿？&rdo;

水玲珑摇头。

老夫人的眼底流转起死死晦暗难辨的波光，须臾，她讪笑道：&ldo;我想起来了，昨儿敏玉醉酒生病都是丫鬟们伺候不周，怎生主子在地上睡了几个时辰却无人发现？于是，我把他身边儿的丫鬟们给治了，眼下正缺一个端茶倒水的，你既不要柳绿，就把她送去敏玉的院子吧。&rdo;

水玲珑自然无比感激。

出了福寿院，水玲珑&ldo;巧遇&rdo;了杜妈妈，杜妈妈把水敏玉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水玲珑忍俊不禁地笑了：&ldo;大个子是谁？真是太逗了！天底下真有这种憨里憨气的人？该不会碰巧是水敏玉的什么仇家吧？&rdo;

杜妈妈纠结着要不要把郭焱的话如数转告，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且对大小姐有不俗的感情，昨儿一夜她辗转难眠，一闭眼就是他落寞孤寂的背景，弄得她哭湿了半个枕头，自个儿都觉着邪门儿！可转念一想，即使他和大小姐在庄子里真有过那么一段，按现如今大小姐的状况……着实不宜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水玲珑见杜妈妈发呆，不由地问道：&ldo;杜妈妈你想什么呢？还有话要对我说么？&rdo;

&ldo;呃……&rdo;杜妈妈拉了拉衣领，笑得不尽自然，&ldo;是这样的，奴婢昨儿回了一趟家，听奴婢那口子说起了酒楼的事情，装修进行蛮顺利，大小姐您要不要派谁去查探一番？&rdo;

水玲珑看着她：&ldo;不了，张伯做事我放心。&rdo;

杜妈妈将头垂得低低的：&ldo;多谢大小姐的信任。&rdo;

水玲珑摇了摇头，不管杜妈妈瞒了她什么，只要不是想害她，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水玲珑走了两步，杜妈妈忽然叫住她：&ldo;大小姐！您可认识一个叫什么斌的人？府里正要从庄子里选些得力的下人，膳房的一个管事娘子让奴婢给走走后门，姓什么奴婢忘了，只记得单名一个&lso;斌&rso;字。&rdo;

斌儿……水玲珑摸上自己的小腹，这辈子不会有荀斌了：&ldo;不认识。&rdo;

杜妈妈舒了一口气，瞧！大小姐不记得他！根本是他一厢情愿！什么香满楼，见鬼去吧！

水玲语的屋子里，冯姨娘在一旁做绣活儿，水玲语则在教水玲清做胭脂，若在从前她定是不肯让手艺外传，如今她双手废掉，写字都写不利索，更遑论做胭脂了。她嫁入丞相府是迟早的事，大姐、二姐她未必巴结得上，只剩这个心性单纯的妹妹能相互帮扶一二。

&ldo;再放两片海棠花瓣。&rdo;

&ldo;哦，好，这样可以了吗？&rdo;

&ldo;颜色不够，加点儿梅花花瓣。&rdo;

&ldo;哦。&rdo;水玲清忙活得满头大汗，她从小就笨手笨脚、笨嘴笨舌，不像三姐八面玲珑，又懂制香调胭脂，连玉妃娘娘也喜欢用她做的东西。

水玲清真是……笨得可以！水玲语蹙眉道：&ldo;五妹，这是送给玉妃娘娘的，你要用心些做，知道吗？&rdo;

水玲清用袖子擦了额角的汗，点头道：&ldo;知道了，三姐。&rdo;

冯姨娘停下手里的绣活，看向水玲清心疼地说道：&ldo;手酸了吧？过来，姨娘给你揉揉。&rdo;

水玲清如释重负，一蹦一跳地跑到冯姨娘身边，扑进了她怀里，冯姨娘怜爱地捏了捏她鼻子，尔后给她揉起了手腕。

水玲语的心里一阵吃味儿，她也当着冯姨娘的面制过香，冯姨娘却从没给关心过她的手是否发酸，她承认她自私，没有水玲清对冯姨娘那般掏心掏肺，可子女再不好也是亲生的，冯姨娘为何偏不疼她？不，也不是对她不好，就是感觉少了那么点儿真心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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