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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箱啤酒已经喝完了，张牧还基本上一口菜没吃，只是不停的喝，偶尔停下来看看大家聊天，一句话也不说，面色凝重，我一会一杯的陪着，肖力也帮着喝了几瓶，张牧挥手又叫服务员上了一箱，肖力看看我，我只能冲他摇摇头。

大家都埋头吃不说话的空档我用胳膊肘碰了碰肖力，他一闭嘴张牧的安静就显得很突兀，&ldo;肖力你别光顾着吃啊，今年升学第一次聚餐也不照顾照顾大家&rdo;，我想让他热热场子。

&ldo;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来来，虫虫小师妹，师哥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师哥帮忙哦&rdo;，肖力端起酒杯和小师妹碰杯。

&ldo;好的好的，谢谢师哥&rdo;，小师妹也端起酒杯弓起身子，然后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ldo;小师妹，你上高中有没有早恋啊&rdo;，肖力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ldo;哈哈，没有早恋，师哥，初中才叫早恋，我们高中恋爱正当时&rdo;，小师妹歪着头说。

我笑着看了看这个小姑娘，这个回答我也喜欢。

&ldo;哎哟，新时代的小朋友就是不一样啊，这么新潮，那虫虫小朋友，你有没有正当时的男朋友啊?&rdo;

&ldo;你个色魔，怎么见个美女就春心萌动的，我们小师妹可不是你能消化得动的，打别的主意去吧。&rdo;

肖力话刚问出口就被张扬截断了，&ldo;虫虫别理他，咱吃菜，来&rdo;。

&ldo;开玩笑，这世上还有我消化不了的女人&rdo;，肖力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冲张扬和小师妹撸起袖子秀起了他的肱二头肌。

&ldo;没事，师姐&rdo;，小师妹跟张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头跟肖力说：&ldo;师兄，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我也不找男朋友，因为我想找女朋友，我可是你的有力竞争对手呢，你要小心啦，哈哈&rdo;。

&ldo;啊?&rdo;肖力的下巴都快掉了。

吃惊的不只是肖力一个，一桌人只有张扬一张淡定脸，其他人都瞪着养珠子看着这个言语间无比轻松的小姑娘，包括我在内。

&ldo;你是在讲段子吗，小师妹&rdo;，李正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ldo;嘿嘿，师兄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rdo;，虫虫真的完全是一副认真脸。

&ldo;哎呀，你这傻孩子，怎么敢走哪说哪，这样下去别说女朋友，小心朋友都全跑了&rdo;，张扬一脸爱惜的摇摇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ldo;师姐，不会的，我朋友挺多的&rdo;，小姑娘真是一脸的傻白甜。

&ldo;好样的，没毛病，朱丽叶就是你了，谁也不行就你了，我敬你一杯&rdo;，张牧端起酒杯看着小师妹说了今晚饭桌上的第一句话，然后不等小师妹起身碰杯就自己一口灌完放下杯子，起身去了厕所。

张牧突如其来的话让小师妹有点方，举起的杯子停在半空中有点不知所措，其余几个人更是懵上加懵表情都失控了，我赶紧端起杯子，&ldo;好好好，女中豪杰，恭喜你成我我们新剧的女一号，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祝贺虫虫师妹&rdo;，虽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大家都还是很配合的起身碰了杯，然后坐下继续吃菜。

张牧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桌上气氛已经回归了正常，在张扬的提议下小师妹给大家讲起了前几天在老乡会上讲过的段子，大家又开始笑的前仰后合，张牧掏出钱包抽了一张卡递给我，&ldo;我先回去了，你们吃吧，一会把帐结了&rdo;，对视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红了，我接过卡转身递给张扬交代了一下，然后背起包和张牧一起出了门。

我们一前一后到了校园外的大路上，晚上十一点多的大道特别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不远处卿卿我我，进行着晚上回宿舍前最后的磨蹭。

准备入秋了，渐凉的空气让我没适应打了个寒颤。

&ldo;怎么了，李茂不太好吗?&rdo;我先打破了沉寂。

&ldo;恩，今年估计得休学一段时间，这次回去让静姨安排住了院。&rdo;张牧头也没回的说，他高高的个子在路灯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影子也低着头。

&ldo;住院的话吃饭治疗什么的会比较规律，你不要太担心了&rdo;，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捡些好听的说。

&ldo;恩，住了院的话我放心很多，周末我都会回去看看&rdo;，张牧转过身嘴角挤出一丝苦笑，&ldo;你呢，回去见到方小雨了?国庆那几天看到你的信息没及时回，一个月没见也没顾上问你，心情好点没?&rdo;

&ldo;我……，我也算还好吧，这次也没见着人，也没刻意找，就是听跟她一个学校的同学说她交了个男朋友，国庆节还带回家了&rdo;，说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ldo;邱然，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怎样活下去?&rdo;张牧突然停了脚步，坐到了路边的石凳上，低着头问我，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他突如其来的脆弱让我没有准备，我何尝不是经常困在这个问题里，百转千回，可这是个无解的问题，那种熟悉的绝望再度像洪水一样涌了上来，淹没了心脏，堵到了嗓子眼儿，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不吭声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ldo;国庆节我送他回家，这次医院开的药剂量比之前都大，我不放心全给他，给他妈安顿好，那天在他家一起吃了晚饭看他吃了药睡下我才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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