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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她对韩蕴说，&ldo;我一辈子，好像最自由，最心无旁骛地享受着当下，就是现在了。&rdo;

韩蕴对天抽烟，这种自在他倒是常常有。

他慢慢地说，&ldo;所以和你说……人要多走走，多看看，才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rdo;

成汐韵随着他抬头看夜空，她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过星星了，那东西有点熟悉的遥远，她说，&ldo;你看到星星的时候，在想什么？&rdo;

韩蕴说，&ldo;在想……人类的历史舞台，如果从宇宙大爆炸说起，38亿年前到现在，人类的历史放在宇宙的整个历史中，不过才几周时间。我们，太渺小了。&rdo;

成汐韵说，&ldo;我以为你学绘画的，会……&rdo;她斟酌了一下说，&ldo;更加艺术的眼光看这个问题。&rdo;

她替韩蕴补充，&ldo;比如每当看到星星，会想起来一个人……看到一串三颗星星，会想前面是我儿子，后面是我女儿，我的老婆在哪里之类的。&rdo;

韩蕴微微侧头看着她，眼中有很深的笑意。

成汐韵说，&ldo;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和我说……你看那一排三颗的星星，就是董永呀，担着胆子，前后是自己的孩子，在找老婆。&rdo;

韩蕴按停她，觉得这说法实在太过信口开河，好奇地插嘴道，&ldo;你上次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rdo;

成汐韵推了他一下，埋怨他打断自己，&ldo;逗孩子的话，你怎么没有幽默感。我现在还能记得的，肯定是三四岁时候讲的晚安故事。&rdo;

韩蕴恍然大悟地说，&ldo;原来如此。‐‐我真羡慕你家。&rdo;

成汐韵侧头看他，&ldo;你家里不给你讲晚安故事吗？&rdo;

韩蕴说，&ldo;我妈妈会每天晚上问我，今天要做的事情，1234567全都做完了没有？‐‐我需要逐一回答。完了之后……&rdo;他看着成汐韵，&ldo;你猜她会干什么？&rdo;

成汐韵一本正经回答，&ldo;1234567，明天要做的事情说一遍。&rdo;

韩蕴吸了口烟笑着点头，&ldo;对，可你怎么知道？你家也有人这样？&rdo;

成汐韵说，&ldo;没。是我后来遇上的男朋友会这样。&rdo;

韩蕴又感兴趣地看向她。

成汐韵说，&ldo;他特别喜欢管我。穿衣服要管，吃什么要管，看什么电影都要管。都是他觉得对我好的。&rdo;

韩蕴无言以对地看着她，这问题他有点没兴趣深问，别人的私事。低头弹了弹烟灰，顺口问，&ldo;你不会抽烟，为什么忽然想要学抽烟。&rdo;

成汐韵抬起手，很神往地说，&ldo;自由。&rdo;

她吸了一口，看着烟在手指中间闪出火光，她重申一遍，&ldo;这下再也没人管着我了。&rdo;

韩蕴点着头，承上启下把这话想了一遍，知道还是在说男朋友。他继续不想讨论，他一个光杆司令，实在对别人的情史不感兴趣。

海风卷着他烟头上的火星飘的老远，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他弹了弹烟灰，换了个角度，尝试再换一个话题。

他说，&ldo;成汐韵……&rdo;

他起身看向成汐韵，手支着头，看着她说，&ldo;你为什么不想去大使馆？&rdo;

成汐韵正在看自己手里忽明忽暗的火光，听了这话，也没心慌。

她低头弹了弹烟灰，低声说，&ldo;你怎么知道我有别的原因？&rdo;

韩蕴躺下，对着天抽烟，&ldo;说吧。&rdo;

成汐韵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声音很没底气地说，&ldo;你会生气的。然后……然后扔下我一个人去上路。&rdo;

韩蕴侧头看向她，随即坐了起来，&ldo;这话倒是有意思，难道你是犯罪分子。&rdo;

成汐韵勉强地笑了笑。

她把烟按灭在沙滩上，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装进去，放回包里，才说，&ldo;上次在viterbo我丢东西……&rdo;她说到这里，几乎有点说不下去。

才几天的时间，可她觉得那场恋爱，她的过去，好像都是好久好久以前，她真的已经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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