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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你没有想过么？&rdo;他问利奥，&ldo;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罪证，那张磁盘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rdo;

&ldo;我想过，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rdo;

&ldo;有结论了？&rdo;

&ldo;是假的，但我知道有真的存在。&rdo;

他一点也不笨，如果他显得被欺骗了，那也是装出来的。那是一个曲径，他必须借助这个曲径来达到其他目的。

利奥说：&ldo;他们以为我上了当，我就该让他们如愿不是么？他们假装一直追杀我，每次又不尽全力。&rdo;

&ldo;这么说，我也被算计在内了？&rdo;

&ldo;你是个大意外。&rdo;利奥说，&ldo;这个计划没有固定规则，他们可以毁掉一切我关注过的东西。所以你要留神，他们可能怀疑过我发现了整个计划，以为你是我的同伙。&rdo;

所有人都在玩一种游戏，这个游戏规则不明，重点是谁能活到最后。

&ldo;如果&lso;父亲&rso;死了，家族会改头换面，但是本质并不会有变化。只是从一个领头人换成另一个，从一种风格换成另一种。&rdo;

&ldo;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rdo;

利奥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知道么？他无法确定。

他们从未放弃过对他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家族的眼线。他们可能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等到一切都成熟了才把他推出去，让他暴露在空气中，让他像苹果一样氧化掉。那时他可以是个叛徒，可以是个告密者，他还可以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这样就完美了，一个新的家族破壳而出，就像一个剥干净的煮鸡蛋，光滑洁白，毫无瑕疵。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继续醉心于慈善事业了，可以继续暗中倒卖军火毒品。至于暗杀‐‐穷乡僻壤的地方有的是聪明孩子，培养一个杀手不需要多大代价，只要他能撑到长大，就会是个令人满意的杀人机器。

但是那个领头人是谁？

尼克想到了霍里斯，利奥却说不可能。

&ldo;霍里斯是个变态，他对付同类有一套，总能想出办法不让人安生，但他动别的脑子就不够好了。&rdo;

利奥说：&ldo;他的注意广度不够。&rdo;

&ldo;你还会用这种新鲜词。&rdo;尼克意外地看着他。

&ldo;是啊，新鲜词。&rdo;利奥笑起来，&ldo;&lso;父亲&rso;是这么说的，说他注意广度不够，持久性也不够，他对什么事都三心二意。&rdo;

&ldo;看来他并不得宠。&rdo;尼克说，&ldo;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人么？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你有没有什么印象？至少有个焦点，这样我们也好有防备。&rdo;

&ldo;防备什么？&rdo;

&ldo;他的风格，他的行为习惯，他的爱好，总有点什么吧。&rdo;

&ldo;我不知道，我又不常和他们在一起。只要&lso;父亲&rso;不谈论他们，我就什么也不知道。&rdo;

雷根？锡德有时会谈论他的&ldo;孩子们&rdo;，但那种时候很少，通常是有谁闯了祸。可要是真有人闯了祸，那也最多是一个仪式。

利奥对尼克说：&ldo;仪式就是处刑，但是不会有辩解的机会，就是单纯的处刑。每人上去给他一枪，但不能打中要害，如果把他打死了，我们也一样要受罚。这说明我们疏于练习，或是手抖了、心软了，这些都是错误，要被狠狠纠正过来。&rdo;

尼克皱起眉，他问：&ldo;最后他会被杀？&rdo;

&ldo;不知道。&rdo;利奥把目光转开，他说，&ldo;没人知道。&rdo;

其实他们都知道的，每个人都知道，只是谁也不说罢了。

利奥靠着货车的挡板，仿佛在侧耳倾听。现在他们暂时安全，而且敞开了心扉。他们算是无话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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