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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都说科学家是全人类的。她愿意相信，能够教出诸多德行优秀的诸如玻尔、索迪之流的学生，让徐少谦&ldo;可以以性命担保&rdo;的卢瑟福，绝不会可能为一己私欲、为求一国独大，而枉顾千万人性命安危。

徐少谦将那页薄薄信纸折叠好，塞入信封，写上地址。

起身披上大衣。

楚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

徐少谦抬眉，看到她的神情，&ldo;仍旧十分不放心？&rdo;

&ldo;不是……&rdo;

&ldo;那是？&rdo;

顿了顿，&ldo;你怎么知道……&rdo;

徐少谦笑了。

&ldo;很简单。记得那篇《到达超高空方法》的假设么？&rdo;

&ldo;记得。&rdo;

&ldo;嗯。一开始，我只是有一些怀疑。尝试论证假设的方法是，向你寄去这一篇英文论文，请你译作中文。论证结果，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想。&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发现你自创了一些英译汉的词汇。我们，当下，许多名词的英文翻译，尚未统一定论。比如violhypothesis，人们通常译作凡阿林猜想，你却斩钉截铁的写下了一个有趣、崭新的词汇，叫作：小提琴假说。又比如，roberthutchgsgoddard，人们比较愿意称呼他为罗博哈覃丝，你为他取了个看起来更为正式的中文名字。如今留洋回来，懂得英文的人并不多，将英文用作中文交流的更少。人们往往各按喜好，胡乱将英文拟作汉字。而你，有你独特而规整的命名体系。这是一个人的能力所做不到的。&rdo;

&ldo;这……论据并不充分。兴许我就是这么一个思维新颖跳脱，又自成一体的人呢？&rdo;

&ldo;嗯。这确实不充分。但更有趣的是，你创造了一些词。比如，你更喜欢称水为waterreurce而非water。water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匮乏，竟能称之为一种资源财富？我十分想要猜测一番。工业革命发展至今，许多资源无度耗用，未来不久，以煤为代表的资源，都将濒临稀缺。我不常钻研化学，因而也得不出工业过度发展，会对水‐‐资源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你却理所当然的使用了这个词‐‐恰好某种程度上论证了这一猜想。你有太多漏洞。故而，当初但凡请你审的稿，我都要彻头彻尾再去校对一次。&rdo;

环境危害，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才渐渐新兴起的议题啊。

但凡涉足物理化学领域的科学家，只要看到&ldo;waterreurce&rdo;这个词，必然会起疑。

还是大意了。

但是。楚望挑挑眉，&ldo;某种程度上。&rdo;

&ldo;种种可能性极大的&lso;某种程度上&rso;的论证，我们可以归结为类似于：《中子可能存在》与《致密星可能存在》这一类可能议题，距离去掉&lso;可能&rso;二字，已经十分接近了。&rdo;

&ldo;可是从《中子可能存在》到《中子存在》，整整用了十八年。&rdo;

徐少谦笑道：&ldo;而你想要为国效力的一腔热血，今天，将这十八年提早了。&rdo;

沉吟片刻，楚望问：&ldo;那么，当你问我，&lso;科学家当如何为国效力&rso;这番话时。某种程度上，我能否理解为，你在挽留我？&rdo;

&ldo;当然。&rdo;

&ldo;所以你还说，&lso;请像最初防备你一样防备那群科学怪人&rso;，是怕我这些显而易见的漏洞一经发现，很可能被某些对相对论求知若渴的物理学家架上实验台？&rdo;

&ldo;包括我。第一次发现你时，心中惊喜难以抑制。明白你的才学，任何一个所谓&lso;天才&rso;，在你这个年岁阅历，绝无可能达到这种程度。有时，困惑我与旁人多年的议题，你不经意之间，却当作一个&lso;前提&rso;在用。一开始想从你身上探知更多：未来这门学科会发展到哪里，困惑多年的难题将在那一年解决。但是探知过程中，我却发现自己身上最为可怕的特质。&rdo;徐少谦笑了笑，&ldo;我将你自然而然当作一个研究对象，只为满足我所谓对科学的探索欲。而这种特质，并非我个人所有，是我这类人群所有的。也因此，我无比庆幸我只是一位物理学教授，而非一位生物学家、医学家、神经学家、解剖学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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