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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太阳白花花的，如针一样刺眼。

慕容清渝赶到医院里，一帮女孩子都在过道里掉眼泪。家宜见了他，只是后退一步。嘴角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他茫然的看着她，问：&ot;钦薇没有事，她没有事，对不对？&ot;又问了一遍：&ot;她没有事，对不对？&ot;

家宜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他连连退了几步，背心抵在墙上，那墙是冷的，一直冷到心底里去，硬生生的翻出麻木来，他像是迟钝了一样，连痛觉也没有了。他吸进一口气，牵动的却是心脏的痉挛，他不肯信，他不肯信，他永远也不肯信。

他要求基地放他年假，自然获准。他回家去住着，慕容夫人见他的样子，自然极是心疼，只是劝：&ot;清渝，你还年轻，好女孩子多得很，出了这样事qg，母亲也替你难过。不过事qg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伤心了。&ot;

他恍若未闻，只轻声说：&ot;母亲，是你。&ot;

慕容夫人疑惑的反问：&ot;是我？&ot;

他抬起眼来，那眼光冷冷如冰雪：&ot;母亲，我知道是你。&ot;慕容夫人道：&ot;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了？&ot;

他说：&ot;我早就该想到，没那么容易，你没那么容易答应我的，除非，你已经有更好的法子分开我们。&ot;

慕容夫人说：&ot;你这孩子准是疯了，你怎么这样讲，难道是我害死叶小姐不成？那是jiāo通意外。&ot;

他眼里只剩了一片死寂：&ot;jiāo通意外--只要母亲你稍稍示意，任何jiāo通意外都可以出现。&ot;

慕容夫人说道：&ot;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跟你母亲说话，你这样无缘无故的怀疑你的母亲？&ot;他声音凄凉：&ot;妈，你以为这就是爱我？&ot;

他叫了这一声妈，声调十分悲戚，慕容夫人说：&ot;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叶小姐出了事，我也很难过，你将你母亲想成什么人了？我是希望你幸福的。&ot;

幸福？他的幸福，已经生生的葬送掉了，永远的葬送掉了。

他休完大假才回基地去，慕容夫人不放心，亲自给基地那边打了电话：&ot;你们替我好好看着老二。&ot;对方自然连声称是，又说：&ot;夫人请放心，如果心理测试不稳定，我们是不会让他继续飞的。这回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还是相当不错的。&ot;

慕容夫人道：&ot;那就好，让他飞也好，免得他反倒又会胡思乱想。&ot;

何叙安是极喜垂钓之人，他的宅邸便建在碧水湖畔，这日在湖边持竿垂钓，碧水湖四面环山，碧青的湖水倒映重峦叠嶂，幽暗如镜，水波不兴。他正目不转瞬看着鱼漂，只听身后急促的步声，回头见秘书气喘吁吁的顺着石阶奔下来，于是先开口道：&ot;慢慢说，别吓跑了我的鱼。&ot;秘书极力平复语气，说：&ot;安司令打电话来请您接听，说是丢了一架飞机。&ot;丢了就是坠毁，这是大事，但这样的渠道报告，他一下子想到其中的厉害，心下一沉，将手中的鱼竿一扔，问：&ot;你是说安司令亲自打电话来的？他说是哪个基地？&ot;秘书道：&ot;于海。&ot;

他虽然已经料到七八分，但仍抱了万一的希望，听说是于海基地，立刻连最后一分希望也失却了，快步拾阶而上，等听完电话，久久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秘书有些担心，叫：&ot;何主任。&ot;他抬起头，声音暗哑：&ot;备车，我去双桥。&ot;

双桥官邸的午后，只见浓荫如水，庭院深深。他走到东侧小客厅，看了看落地钟。侍从官已经迎出来，笑吟吟的问：&ot;您老人家怎么亲自过来了？&ot;

他问：&ot;先生是在睡午觉罢？&ot;

侍从官答：&ot;是的，您是知道的，这个时间总要睡一会儿的。&ot;又问：&ot;是不是有要紧事？我去叫醒先生？&ot;他位高权重，这样不奉召而来，想必定是出了紧急的大事。所以侍从官就预备去叫醒慕容沣，谁知何叙安考虑片刻，却说：&ot;不，让先生睡吧，我坐这里等一会儿。&ot;

侍从官应了&ot;是&ot;，又替他倒上茶来。四下里一片寂静，落地钟秒针走动的喳喳声都清晰可闻。因是老房子，厅堂又深又大，虽是午后，光线也是晦暗不明的，身旁的高几上放着一瓶西洋cha花，想是慕容夫人亲手所cha，香气馥郁，淡淡萦绕在人侧。何叙安坐在那里，看着地上映着窗棂铁栏的镂花影子，渐渐向地毯深处缓缓移过。

2、凌波不过横塘路

午后下了一场雨，将浮尘都压了下去。碧蓝天空如洗，揉着几缕白云。凌波端了把椅子坐在枣树底下看书，刚看了不一会儿，细簌的枣花已经落了一身。刚站起来掸了一掸，忽听人道：&ot;这么有趣的一身花，掸落了做什么？&ot;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同学祝依依，忙笑道：&ot;你怎么来了？&ot;

祝依依说：&ot;来瞧瞧你，天气这么好，不如咱们骑车上公园去吧。&ot;凌波扮个鬼脸，说：&ot;甭提骑车了，上回我偷偷和你骑车去岐玉山，回来被我妈一顿好骂。&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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