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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争点点头,嘱咐了女儿两句,才让她进去。他站在原地望着女儿走进躬清殿,走到戚无别面前说话,戚无别脸色如常,殷争才略放心。其他几位大臣已经离开,他也不宜久留,又看了女儿一眼,才离开。
殷觅棠是履行承诺来给皇上磨墨的。
她挽着袖子,努力回忆娘亲给爹爹磨墨的样子,跟砚台做斗争。墨真黑,殷觅棠一圈一圈重复着磨墨的动作,脑子里却在想骑术课的事儿。
他们是不是已经骑上小马了?小红豆儿他们是不是坐在亭子里吃果子?一定很好玩。她也很想去看呀,她想见见小马,还想抱抱小马。而且如归哥哥好像不高兴了……
殷觅棠越想嘴巴撅得越高。她不仅走神了,连砚中的墨汁喷溅出来,都没注意到。
戚无别偏过头,眼睁睁看着书卷上落下几滴墨点。戚无别再一看殷觅棠,不由笑了。殷觅棠白白的小手被墨汁染得黑乌乌的,而且墨汁也溅到了脸颊上两滴,其中一滴溅在她噘起的唇上,她无意间舔了舔嘴角,弄得满嘴都是。
&ldo;墨汁好吃吗?&rdo;戚无别问。
&ldo;呐?&rdo;殷觅棠茫然地抬头,对上戚无别溢满笑意的眸子。下一瞬,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呼:&ldo;给皇上的书弄脏啦!&rdo;
她慌忙用手去抹,结果她手上的墨汁全蹭到书卷上。书卷上本来只是有几个小小的墨点,被她这么一蹭,污了一大片,染盖了书卷上原本的字迹,看不清了。
殷觅棠慌忙举起手来,慌慌张张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已经红了。
&ldo;没事,这书还有一本。&rdo;戚无别将书卷放到一侧,让李中峦准备水和帕子。李中峦应着,多看了一眼桌上被染脏的孤本,肉痛地出去吩咐宫女打水。
宫女很快端着温水进来。
&ldo;能自己洗手洗脸吗?&rdo;戚无别笑着问。
&ldo;嗯嗯……&rdo;殷觅棠小声应了两声,小步挪过去,抓起玫瑰胰子仔细洗手。她把手洗干净了,乖乖地望向戚无别:&ldo;洗好了。&rdo;
&ldo;还有脸上。&rdo;戚无别道。
殷觅棠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在殿内四处张望了一圈。戚无别了然,知道她在找镜子。
&ldo;过来。&rdo;
&ldo;皇上,你这里有铜镜?&rdo;殷觅棠走过去。
&ldo;有。&rdo;戚无别扣住她的手腕,忽然凑过去,他离她很近,两个人的鼻尖儿几乎相贴。
殷觅棠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
&ldo;看到了吗?&rdo;戚无别问。
殷觅棠又一次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终于在戚无别黑如曜石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小花脸。她一下子笑出来,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跑回铜盆前仔细洗脸。
她洗完脸,抓起宫女递过来的棉帕擦脸上的水渍。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戚无别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戚无别说:&ldo;走罢,朕想去看看骑术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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