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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池脩之坚持：&ldo;世易时移，彼时之法不可法当今。&rdo;建议大幅度更改排名，以适应新形势的要求。一个中心思想就是以现在各家的地位来排个名。

池版《氏族志》被人怒斥为&ldo;勋格&rdo;，简单地说，就是官职排行榜。池脩之却说：&ldo;世间数百年家族多得是，岂止李、顾、赵、蒋、楚、夏、陈七姓，而七家独尊，何也？不过数出宰相耳！&rdo;本来就是按官职排的好吧？

这一次会议，池脩之赚大发了。

据后世历史学家分析，世家衰落的一次标志就是这《氏族志》的编定。&ldo;这代表着一个新兴的利益集团的兴起与一个旧有利益集团的衰落，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思想开放的旧利益集团成员与新兴利益集团合作，促进了这一过程。一个明显的例证就是，集贤阁辩论之后，郑靖业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史载&lso;帝喜自为之媒，以脩之父母俱殁，令顾益纯为其事主，擢脩之为中书舍人&rso;……&rdo;

是不是利益合作只有&ldo;合作的&rdo;当事人明白，而婚姻的相关方此时已经炸了锅。

&ldo;哈？&rdo;郑琰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ldo;定定定定……定下来？给给给……给池……靠！&rdo;瞧这激动的。

我勒个大擦！郑琰满地踱步，这才早恋了仨月啊！这就定婚？我还未成年啊！&ldo;干嘛这么着急啊？&rdo;

杜氏淡定地道：&ldo;反正你这正个月喂池家小子也喂得顺手了，以后接着喂呗！&rdo;

郑琰石化掉了。

郑家这反应算好的了，池家亲戚的反应比她激烈多了。

池外婆听了池脩之通报要定婚，便问：&ldo;是哪家淑女？&rdo;

池脩之温柔一笑，带着少年的腼腆：&ldo;是郑相公爱女七娘。&rdo;

池外婆几欲昏倒：&ldo;你你你，岂能辄婚非类？我死后没脸见你母亲了！&rdo;

池脩之一脸诚恳地道：&ldo;池家已经被剔出《氏族志》，谈不上类不类的了。&rdo;

&ldo;咕咚&rdo;池外婆昏倒了。

谷氏惊得跳了起来：&ldo;阿娘！&rdo;

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抹药油，池外婆终于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池脩之，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ldo;怎么会这样哟！你明明已经入仕了！呜呜，这可如何是好？&rdo;

池脩之柔声劝慰：&ldo;我把舅家还留在《氏族志》里了。&rdo;暗示自己是个好人，拿自家排名换了舅家排名。

哈！他舅家根本已经绝了后，只剩两个寡妇了好吧？谷氏皱眉道：&ldo;大郎年轻，将来未必不如人。也不必就结姻郑氏，如今事情还没定，不要这样着急。池家门风，大家都是信得过的。大郎若愿意，我愿回家说合，以谷氏女配大郎。&rdo;

池脩之诚恳地道：&ldo;谷氏名门，岂能辄婚非类？&rdo;池家也土鳖了。

谷氏：&ldo;……&rdo;我勒个大擦！

池脩之在世家中间的名声开始变质，有人说他拿家族名望来&ldo;谄于上&rdo;，有人说他这家伙狡猾狡猾地。不过他的名声在新贵中间倒是很好，宜和长公主等人送了格外厚的礼，还有数家借他定婚的由头送了庄田宅院的。

嗯，总的来说，池脩之已经是颗耀眼的新星了。尤其这货还成了皇帝的机要秘书。腐败啊！封建专制统治都不按组织程序提拔干部啊！

中书舍人六品小官，看似地位很低。混官场的人都知道，官职重不重要，不单要看品级，还要看位置。俗话说的好&ldo;相府的丫头六品官儿&rdo;，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贴近领导。池脩之担任此职，惊掉了一堆人的眼珠子。郑琇被放到这个职位的时候已经年至三旬，其父还是宰相。

抗议的人不在少数。

袁曼道这样的正人君子先不干了：&ldo;陛下，中书舍人位卑而权重，非老成之人不以授。池脩之年幼，何堪此职？&rdo;

中书舍人，皇帝的机要秘书，皇帝下命令，要他们糙拟，下面递奏章，也要经他们的手。皇帝的命令如果有错误，他们发现了就要奏请皇帝改正。遇到大朝会，他们要联络各方面；如果皇帝要任命重要的官员，他们要作为使者出现；将帅有功，他们要受命去慰问；四方使节朝见，他们要代表皇帝接触。除此之外，如果有冤狱了，他们要掺一脚；文武官员评定考级中也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弄个十六岁的毛孩子来当国家领导人的机要秘书，你开玩笑呢吧？袁曼道也知道，皇帝这是跟一群自视甚高的世家扛上了，这是在表明立场。袁曼道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却也并不是个傻子，如果他是个傻子，下场只会比季繁更惨，他可没有学生当宰相、当驸马。

袁曼道正义归正义，跟皇帝说话还是挺注意方式方法的，采取了摆事实讲道理的策略，并不胡乱攻击看不顺眼的同事是&ldo;小人&rdo;、&ldo;jian党&rdo;，说得人一文不值还要倒贴钱。他提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池脩之年纪小，没经验，他能知道整个国家是怎么运作的么？中书舍人连着这么多的要害部门，他得磨练。

他建议让池脩之做秘书丞。秘书省是个清贵之地，下设二局，一为著作、一为太史。袁曼如此建议也算是厚道了，秘书丞是秘书省里除秘书监和秘书少监以外级别最高的官员，而且是个管事儿的差使。秘书省一枝笔杆子，奉命修书的时候夹你两句小话，千年之后的考据党都能拿来演绎一下你的人品。如果是修史就更可怕了，不用演绎可直接引用。

表章上去，先过新上任的中书舍人的手。池脩之啥话没说，原模原样地给递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很不开心：&ldo;有志不在年高。&rdo;念在袁曼道脾气虽硬，说话还是讲道理的份上，他也没有批评袁曼道反对领导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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