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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秋蓬竭力装做，好像那个受虐待的布仑肯太太忽然愤慨起来。

&ldo;我从未听见过有这样的一个无聊念头。&rdo;

&ldo;是的，我也以为其中不会有什么文章。但是，大家常常看见麦多斯先生和那个德国孩子在一起。我想，他一定问他不少有关工厂方面制造化学药品的方法，因此，大家以为他们两人也许是一伙儿。&rdo;

秋蓬说：&ldo;普林纳太太，你不会以为卡尔这孩子有问题罢？&rdo;

她看见刹那之间普林纳太太的脸上肌肉抽动，变得很难看。

&ldo;但愿我能相信这不是真的。&rdo;

秋蓬温和地说：

&ldo;可怜的雪拉……&rdo;

普林纳太太的眼睛闪出光彩。

&ldo;我可怜的女儿！她的心都碎了。为什么会那样呢？她为什么不看中其他的青年呢？&rdo;

秋蓬摇摇头。

&ldo;天下事并不是这样的。&rdo;

&ldo;你说得对。&rdo;普林纳太太用一种深沉的激烈的口气说。

&ldo;事实上，我们注定了要过着希望破碎的生活……我们必定会受尽痛苦，折磨，到末了，只有死灭……这残酷的、不公平的世界，我已经受够了。我真想粉碎它，让我们再从头做起，不要这一切法律，消灭这种强凌弱的现象。我想‐‐&rdo;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碴儿，那是深沉的，嗓门儿很粗的声音。原来是欧罗克太太站在门口，她那大块头的身躯，把那门洞都遮住了。

&ldo;我打搅你们了吗？&rdo;她问。

普林纳太太脸上激动的痕迹马上消逝，好像一块石板，上面的字让海绵抹得干干净净。现在，这是一张宾馆老板娘的面孔，因为房客惹麻烦，露出相当担忧的样子。

&ldo;啊，欧罗克太太，没有呀。&rdo;她说：&ldo;我们只是在谈麦多斯先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警察连他的影子都没找到，真是奇怪。&rdo;

&ldo;啊，警察！&rdo;欧罗克太太的语调里自然地流露出轻视的意味。&ldo;他们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他们只配寻找遗失的汽车，或者申斥没有狗牌照的人。&rdo;

&ldo;欧罗克太太，你的意见如何？&rdo;秋蓬说。

&ldo;你们已经听到大家的想法了吗？&rdo;

&ldo;你是说他是不是法西斯党人，是不是敌方jian细吗？我们已经听到了。&rdo;秋蓬冷冷地说。

&ldo;现在想起来，可能是真的，&rdo;欧罗克太太若有所思地说。&ldo;我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人了。我觉得他这人有些地方很奇怪，我一直在观察他。&rdo;她对着秋蓬笑笑。欧罗克太太的笑容一向含有一种可怕的成份，她笑起来好比重话里的吃人魔。这一次也不例外。&ldo;他并没有带出那种退休的，没事干的派头。我可以证明，他到这儿来是有目的的。&rdo;

&ldo;警察跟踪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你是指这个吗？&rdo;秋蓬问。

&ldo;大概是的，&rdo;欧罗克太太说。&ldo;普林纳太太，你有何高见？&rdo;

&ldo;我不知道，&rdo;普林纳太太说。&ldo;发生这样的事真是烦死人，引起这么多的议论。&rdo;

&ldo;议论是不碍事的。他们现在正在外面阳台上东猜西想的，到末了，他们就会发现到那个无害的人会趁我们睡在床上的时候，把我们统统炸死。&rdo;

&ldo;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何高见呢。&rdo;

欧罗克太太笑了，又是那种慢慢的、凶凶的笑容。

&ldo;我在想，那个人大概很安全地待在一个地方，很安全‐‐&rdo;

秋蓬想：&ldo;她要是知道，也许会这样说……但是，他并不在她所想像的地方！&rdo;

她到楼上去作出门的准备。这时候，白蒂由凯雷夫妇的房里跑出来，一脸恶作剧的、顽皮的高兴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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