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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原来是他看见洪珠背东西了，徐椀好笑地上前刮了下他的小鼻子：&ldo;哪有的事！姐姐不走，往哪走呀，竟胡思乱想！&rdo;

听她说不走，小家伙脸色才缓了一缓：&ldo;真的吗？&rdo;

她再三像他保证了，才是哄好。

洪珠包里装的是纸钱，出来时候都准备好了，马车直奔着偏僻的巷子拐了去，徐椀看准到了十字路口，叫洪运停了车。

她让赵昶在车上等着，先下了车。

洪珠早一步站了路口，蹲下身子打开了包袱，散落一地纸钱，徐椀亲自拿火石点了火，也蹲了下来。

洪珠帮她挑着火苗，徐椀叹了口气也是唏嘘：&ldo;阿婼，我若是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死活也得把你拽回家了，你真是糊涂，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那样的念想进宫去。有时候我就想，身为女子，到底是幸还不幸，身边的这些个人，也有幸的，像表姐，像我娘，也有不幸的，像舅母，像陈姨娘，像你。可这怪不得女人本身，要怪，就怪这世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祖母的祖母的祖母，哪个都是这么过来的，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到最后我变成了你，醒过来时候惊了一身的汗。&rdo;

巷口有风，火苗忽闪忽闪地，就像是有人走过一样。

徐椀继续挑着火花：&ldo;想起来，也是伤心，因为命运总是难以掌控，昨个不曾送你，今日过来和你说说话，希望你早日投胎，也能重新做人。&rdo;

洪珠本来就胆小，听见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更是心惊胆战：&ldo;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do;

徐椀盯着火苗，许是在火苗旁烤的，身上凉意去了很多：&ldo;你从来都不软弱，得了这样的果，或许也能警醒别人，来世你若不愿再遭受这些，就看准再投胎，好歹落了好人家，有个好爹娘，就不会再走歪路了。&rdo;

她抱着双膝，一直盯着火苗，眼里都是那从燃起到燃尽的光亮。

出了这个路口，就是市集，抬头看了看，人还不多，起身就叫了车上的洪福，让她带赵昶下车。

洪运看见，直问她：&ldo;不坐车了吗？&rdo;

徐椀嗯了声：&ldo;叔，你在这等着我们，透透气，我带昶儿街上走走。&rdo;

洪珠和洪福都跟着她了，她就牵过赵昶的手来：&ldo;你看，姐姐没有骗你的吧，我不走的，这会市集还没散，姐姐带你过去逛逛。&rdo;

赵昶自然是高兴的，欢欢喜喜拉着她的手。

姐弟两个这就过了路口，站在了街边，市集还没散去，街边的货郎可是摇着小鼓还喊得来劲，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偶有停下来顿足的，难免要讨价还价，好一顿你来我往。

赵昶走得不快，抬头看着她：&ldo;阿姐，刚才你拜的是谁？&rdo;

徐椀也低头看着他了，想了下，说：&ldo;是徐婼，陈姨娘屋里的大姐儿，你没见过，一打有你，她就在宫里的。&rdo;

赵昶的确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往前走：&ldo;那你们很要好吗？&rdo;

徐椀摇头：&ldo;并不，她是一个姐姐不喜欢的人。&rdo;

他不解，想不通：&ldo;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拜她呢？&rdo;

徐椀被他这般模样逗笑：&ldo;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你是变成万事通吗？&rdo;

小赵昶并不觉得此事好笑，还看着她：&ldo;我想知道。&rdo;

徐椀扬起脸来，和他漫步在街头上面，目光远远地望了去：&ldo;凡事都有因果，她是陈姨娘的女儿，从小她们母女就给舅母和表姐添了多少堵，舅舅那样我更心疼舅母和表姐，她进宫时就注定了自己的果，但是这些，追根究底，都是大舅舅的错。你们男人啊，总是贪得无厌，昶儿你明白吗？等你长大了，要喜欢就喜欢一个人，就对一个人好，不要娶太多妻妾，家宅不宁，一生难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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