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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含瑜半跪半爬地扑过去，拉住江轻石的衣角。

&ldo;我今年十七岁，八年前江大哥遇见我的那年，我九岁，那时我父母被卫家害死了三年，我六岁那年，亲眼见到卫老爷派人将他二人杀害，将他们扔进井里，若不是程叔叔救我，我也与他们一样，一同走了……&rdo;

&ldo;后来道观也被卫家砸了，程叔叔收留了我，给我饭吃，教我学经……那日你来时，程叔叔正好出去化缘……&rdo;

&ldo;所以你暗中还与他保持着联系？看来是我的信笺给了你们机会。&rdo;江轻石无比痛心道，他给含瑜的代鹤信笺不仅能在修真界中交流，而且还能在修真界和人界之间传送，他自己好几次也是在人间收到的信。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不到这一刻他都难以令自己相信，那个他亲自从凡间领回的女孩，会做出这些事情。

&ldo;不……江大哥，我是真心喜欢你，信笺上的话都是出自我的真心。&rdo;含瑜双唇颤抖着，仰起头来想要去看江轻石的目光，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

&ldo;可这么多年你心中一直没有放下对卫家的仇恨。&rdo;江轻石叹息道。

&ldo;是，我永远记得，我不会忘记，我要报仇，我知道在修真界，师父师叔是不允许我再有任何杂念，更不会允许我下界报仇，可这件事几乎日日折磨着我，此仇不报，如何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rdo;

&ldo;可是这件事，我不能师父说，不能跟师叔说，不能与你说……没有人会帮我，师父曾看出我有心事，跟我说，过去凡间所受的那些苦都过去了，不可能再伤害到我，往后只要修真有成，飞身成仙，前尘往事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足挂齿。可我过不去，我修一辈子，即便成了仙，可仇人已死，那还有什么意义？&rdo;

&ldo;……带你上界，是我害了你。&rdo;江轻石终于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眼中满是不舍。

&ldo;不，江大哥，遇到你我从来不曾后悔，在云霞派的日子，我很开心，这次是我的私心，令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rdo;

&ldo;你们的计划是什么？&rdo;江轻石问道。

&ldo;卫府颇有些祖上的阴德，即便程叔叔魔修的实力，仍然是进不了身，况且卫府中还有一个长宁阵，程叔叔便想了一个法子，破坏了此阵，将其转为聚灵阵，一举两得，先从卫素心开始，卫家上下一个都逃不掉。&rdo;含瑜目光空洞，一字一句道，那语气似乎在说着一件极普通极寻常的事情。

&ldo;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卫老夫人是你的姥姥，卫素心是你的表姐。&rdo;

&ldo;不，我没有这样的亲人……他们不配！&rdo;含瑜的声音忽而尖利。

&ldo;可是后来，有了变故，便是我听说你要到云霞派来，你许久不曾回我的信，我想知道你的心意，便求程叔叔帮了个忙，是我将他引入了云霞派，他抓住了我，我见你为我担心，我很开心……&rdo;说到此处，含瑜的脸上竟露出痴痴的笑意。

&ldo;可是你对凌霜师姐也很在意，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主意，便与程叔叔设下了一个局，要你面对自己的真心。&rdo;

&ldo;是我的错，若是我能早点发现，与你说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rdo;

沐凡歌是第一次见到江轻石脸上出现如此黯然的神色。

&ldo;说明？说什么？江大哥，我怎么听不明白？&rdo;含瑜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说到此处，含瑜的话，每一句都令沐凡歌触目惊心，没想到她对江轻石执念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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