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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话说回来，也就差了一个字。怎么不见我的表大舅子符卿书来哭一回？想到符卿书来哭一回，心中有种莫明的酸楚的舒畅。

听衍之报吊丧名单完毕到了快半夜，我憋不住半试探地问：&ldo;有没有来了没写上的？&rdo;裴其宣在灯下打了个呵欠，&ldo;对了，前天安国府的那位符小侯爷来了一回，看你死透了没有。认定当真死透了就走了。&rdo;我再小心翼翼地问，&ldo;没说别的。&rdo;小顺在下风怯怯接了一句：&ldo;还说了一句&lso;我看这个身子做什么，又不是他。&rso;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笑了一声，就走了。&rdo;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符小侯比老子预测的想的更开，好的很。不过人死茶凉也要有句伤感的话罢。果然过了那天晚上，当真就什么都完了。

衍之说天都晚得很了，都去歇罢。

第二天早上起床，小顺送洗脸水进来，眼闪闪烁烁抬了又低，我接过手巾把子抹了一把脸：&ldo;有什么事情直说。&rdo;

小顺吞吞吐吐道：&ldo;小的也是刚听说，不知道确实不确实。是今天菜场的刘四送菜过来的时候说的，他刚给安国府送过菜。说安国府的那位符小侯爷在城东山上骑马摔到悬崖底下。马摔了个稀烂，幸亏人在半腰被个树杈接住了。却也伤的不轻听说怕是快不中用了。&rdo;

我捧着手巾吸收了三秒，反应了二十秒。等我察觉手巾把子落了地，人已经在回廊上。我一个转弯，再回头，一把拎住小顺的领口：&ldo;把胡大夫给我叫来！&rdo;

胡大夫许久不见，风采依然。我再一把揪住他前襟将恭喜王爷还魂的话卡死在半路：&ldo;你跟我出去看个病人，治不好他我就砍了你，听清楚没有。&rdo;

胡大夫的山羊胡子瑟瑟抖了一抖：&ldo;王爷，药医不死之病啊&rdo;我睁了睁火燎燎的眼：&ldo;哪个说他要死了？！告诉你，要么他活你也活，要么他死你也死，你选哪个？&rdo;胡大夫的两腿开始跟着山羊胡子同频率抖动，老子松开手：&ldo;走罢。&rdo;

赶车的奉命下死命抽马，两刻钟赶到安国府门口。

看门的说：&ldo;侯爷吩咐不见客……&rdo;看见王府的号衣打了个哆嗦，转过话风：&ldo;容小的进去通……&rdo;报字没出口，连老子背后的胡大夫都进了门槛。看门的跟管事的一路半跑半跟，到了大厅，估计有腿快的提前通知，符侯爷挡在门口：&ldo;王爷留步。&rdo;

我长话短说：&ldo;本王带个大夫，帮小侯爷看看伤势。&rdo;

符郧单膝跪着抱拳：&ldo;王爷恩典臣心领，但……&rdo;欲有长篇大论要发表，我拔腿绕路，又被符侯爷挡了。&ldo;王爷请留步。&rdo;老子火了：&ldo;符侯爷，今天得罪定了。你让进我进不让进我也进，我进去了，你儿子一没事我立刻就走。说到做到。你若真挡着，泰王爷我就到你家门口敲着锣鼓喊符侯爷本王看上你了。也说到做到。左右大家面子一起丢，丢光为算。让，还是不让？&rdo;

符郧侯爷郑重而深刻地看了老子一眼，让了。俊杰！我一摆手：&ldo;胡大夫，跟上。&rdo;

符卿书的卧房乌烟瘴气满是药味，只能瞧见床上一张惨白的脸。我望着紧闭的双目吸了一口气。一个美人坐在床头呜咽，两个丫鬟跟墨予在旁边守着。都到这个份上居然还有艳福。美人看见我吓了一跳，一双泪水涟涟的妙目盼过来，我指点胡大夫：&ldo;替小侯爷把脉。&rdo;美人听见把脉两个字让开身，一双眼还望着我，老子没工夫多介绍，点了个头：&ldo;我，泰王爷。&rdo;美人顿时拿帕子捂住了嘴，摇摇欲坠，两个丫鬟冲上来扶住：&ldo;夫人当心。&rdo;

胡大夫放开符卿书的手腕慢慢跪下来：&ldo;王爷……&rdo;老子挂在半天空里的小心肝被拎的一抖，&ldo;王爷，符小侯爷的伤势……委实太重，恐怕&rdo;

我捏着拳头闭上眼：&ldo;恐怕怎的？&rdo;胡大夫缓缓道：&ldo;恐怕……想好要费些周折。&rdo;

xxxxx……老子xxx你个说话大喘气的！

靠在丫鬟身上的美人摇晃了两下，扑过来抢在老子前头，愣生生从我手边抢过胡大夫的前襟：&ldo;当真？！！你说的当真？！！我儿子当真有救？！！&rdo;胡大夫直着眼睛点点头，悲壮地再看看我。

，原来美人是符卿书的娘。

符夫人松开手，腿一软坐到地上，拿帕子捂住脸：&ldo;人人都说不中用了我就知道还有救……我就知道我家卿书还有得救。&rdo;几十岁了还这么美，若时光再倒退个二十年，唉唉真便宜了符卿书他爹。我半蹲着帮丫鬟搀起符夫人：&ldo;夫人你放心，我泰王府的胡大夫只要没投胎的都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你安心，符卿书一定没事。包在我身上。&rdo;

符夫人直直地看了看我，又用帕子捂住脸：&ldo;孽啊，都是孽&rdo;搞得老子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伸袖子自抹了一把清水鼻涕，&ldo;符夫人，我……&rdo;符夫人抓住我的手，泪珠子一滴一滴滴在上面：&ldo;什么都莫说了，都是孽。只要我儿能平安捡回一条命来，什么我都不说了&rdo;再扑到床头抓住棉被：&ldo;卿书啊，你睁眼看看娘。你这狠心的小畜生，干这种傻事你让娘怎么活！！！……&rdo;

胡大夫捋着胡子说：&ldo;夫人节哀。&rdo;我重重一跺脚：&ldo;还不赶紧开方子抓药！&rdo;

胡大夫密密麻麻开了一张纸的方子，附一个稀奇古怪的目录做药引。符夫人抢过去一叠声地吩咐人去办。正好空下了床头的位置给我坐。胡大夫道：&ldo;王爷先回府罢，今天药服下去还不晓得能不能醒过来。小的也要回王府去拿几味药过来。&rdo;床上的人眼还是紧紧地闭着。我说：&ldo;今天看不到他睁眼，绝不离这间屋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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