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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组织考试（第1页）

胡文霆和余跃平两人，是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才回到政法委大院的，在余跃平的示意下，胡文霆把车直接往大院里面开，当然门卫值班人员拦下了他们的车子，当看到开车的是胡文霆后，门卫值班人员笑着问道：“这是胡秘书新买的车吗？”胡文霆也笑着回答道：“这是从朋友那里借来开一阵子的，就我这工资恐怕一辈子也不一定买得起。”值班人员笑着说道：“胡秘书也太谦虚了吧。”随后就把车子放了进去。

余跃平在胡文霆准备停车的时候，淡淡地说道：“你以后用这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停在外面的话也迟早会被人看到的，那样反倒显得你心虚，还不如大大方方开进院子里，等过了几天之后，大家也就都习惯了，也就没人会再说什么。虽然说老祖宗教育我们说，要低调做人，可过于低调的话，反而会有人可能认为你好欺负，那样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文霆你在有些时候还是要适当的张扬一下，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要想动你之前先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看看能不能碰得过你。这就像老祖宗在另一句话里说的那样，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下车后，余跃平和胡文霆一前一后的向办公楼走去，进了办公室之后，胡文霆迅速地收拾了一下余跃平的办公室，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余跃平喊住了他，开口淡淡地说道：“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我现在也告诉你，”说到这里，余跃平示意胡文霆去把门关上，等胡文霆关好门之后。余跃平接着说道：“另一半就是关于你和刘子慧之间的事，你也没必要再做那掩耳盗铃的事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该知道的人大多都已经知道了。本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既不有违道德伦理，更没触犯法律，人家能说你的最多就是说你胡文霆眼光不行，其它的他们根本说不了你什么。所以，你和她之间，除了在办公场所不要过于亲昵之外，下班出了单位之后，你们该怎么就怎么做吧，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好了，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吧，你先出去忙吧。”

胡文霆离开余跃平的办公室之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回味了一遍余跃平前后说的两段话，总结出了其中的核心要义，那就是只要不是触犯法律的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又让胡文霆想起了方茁对他的评价：对朋友仗义、做事注重结果。想到最近余跃平对自己灌输的一些理念，确实很符合这些特点。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胡文霆甩了甩脑袋，决定暂时抛开杂念，先投入工作。于是他拿起电话开始联系东方政法学院的两位出题老师，联系过程很顺利，很快他们就约好了下午两点半在学院行政楼门口碰头，胡文霆会带车过去接他们。随后，胡文霆又把联系结果向江北书记进行了汇报，江北在电话里对胡文霆进行了表扬。

胡文霆又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把自己下午要去东方政法学院接人的事向他进行了汇报，余跃平听了之后，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就用淡淡地口气，吩咐胡文霆先去找李国强要车，如果实在派不出车的话，开那辆凌志去也没事，最多在月底的时候让办公室给报一些油钱。胡文霆答应了一声之后，就退出余跃平办公室，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开始联系李国强要车。

还真让余跃平给说中了，单位的三辆留作机动的车辆都已经派了出去，剩下的四辆车有两辆是给两位副书记预留的，轻易不能乱动。另外两辆则是综治办和维稳办的两位主任从原单位带过来的，目前调度权还不在政法委，李国强更无权调配。

于是李国强有些为难，在电话里哼哧了几下，胡文霆也就没再让李国强为难，开口说道：“李主任，您也别为难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李国强在电话里客气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胡秘书你为公家办事，还要让你自己解决用车的问题，要不这样吧，到时候胡秘书你找点发票来，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一些费用。”胡文霆向李国强道了谢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最后就是胡文霆开着那辆凌志LS400招摇过市，直接来到了东方政法学院的行政楼前，当胡文霆上前接洽的时候，把等在那里的两位老师眼都看直了，心想我的乖乖，这待遇也太高了吧，都可以和市领导相媲美了。上车后，两位老师都非常八卦的问胡文霆，说你们政法委单位是不是很有钱，干部职工的待遇是不是很好。在胡文霆进行了解释之后，说这辆车既不是单位的，更不是自己的。是因为单位一时派不出车，自己就找人临时借来这辆车用一下，两位老师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来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值班人员已经认识这辆豪车，知道是大老板的秘书在开这辆车，于是马上就打开了大门，把胡文霆放了进去，胡文霆也摇下车窗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胡文霆把两位老师领到江北的办公室后，看看时间才三点零几分，于是就向江北的秘书交待了几句之后，又分别和两位老师告别后，就回到了自己四楼的办公室。

刚在座位上坐不久，余跃平就打电话把他叫进了里间办公室，等胡文霆在办公桌站定后，余跃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人接回来啦？”胡文霆回答道：“是的，书记，我刚把人领到江书记的办公室。”余跃平点点头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后续的工作就由他们自己安排了，你就不要再去过问了。以后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专职秘书，其他任何人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都无权使唤你。以后再要有人私底下给你安排工作，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胡文霆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两位老师…”余跃平轻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在两位老师面前难做人的，我已经和办公室打过招呼了，一旦有车子回单位来，就先留下来等着送两位老师，实在不行就动用两位副书记的预留车辆。我的人他们都敢使唤，他们的车我还不能动了？”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余跃平的目光里又出现了那种逼人的气势。胡文霆小声地答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一切听从书记的安排。”余跃平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对胡文霆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下午临下班前，胡文霆偷偷地给刘子慧打了个电话，让她等着自己下班一块走，刘子慧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当下班后，胡文霆让刘子慧和自己一起在大院内就上车时，刘子慧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要到外面去等着自己。就连胡文霆告诉她，这是余跃平让自己这么做的，刘子慧也没改变自己的主意。无奈之下，胡文霆只好按刘子慧说的办，等车子开出大院门外一段距离之后，等在路边的刘子慧才迅速坐上了副驾驶位，然后就兴奋地开始问胡文霆一些孩子气的问题，比如我们今后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开这辆车上下班了？有没有可能今后这辆车就真成了你的专车了？等等。

后面的时间里，为了能乘坐胡文霆的车子上班，刘子慧不得不改掉了她早上睡懒觉的习惯，在胡文霆早锻炼回来之后，就不情愿地嘟囔着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和胡文霆一起下楼上车，可一坐上车子之后，刘子慧的一切不满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又开始高兴地和胡文霆八卦起来。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新的一周，江北、张开林、吕俊魁等人陆续来向余跃平汇报考试准备工作的进展情况，胡文霆从偶尔听到的一言半语中得知，他们总共准备了三套试卷，最终使用哪一套试卷，要到考试开始当天才能由余跃平会同市委组织部的领导一起决定。报名工作已经在昨天截止，经过统计，最终通过报名审核的共有136人，也就是说总共需要印刷四百多份试卷，而其中的三分之二，随着考试正式开始之后，马上就会成为一堆废纸。所以说，为了尽量减少作弊的可能性，政法委也是投入大量的精力、人力、财力。

这不，紧接着余跃平又召集了两位副书记，开会讨论考试地点以及监考人员的安排。最终决定把考试地点设在市委学校，监考人员由政法委、市组织部和党校三方派员组成。政法委这边的监考人员主要由政治处和政策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组成，江北担任总监考，两名副总监考则由组织部和党校各出一人担任。胡文霆则陪同余跃平一起负责中间的情况通报等联络工作。

考试当天，政法委一行人三辆车，在七点半的时候就带上所有试卷从大院出发，浩浩荡荡地往市委学校驶去，在八点零几分的时候就到了党校。三方监考人员简单地碰了个头，相互交流了一下之后，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抽签分配监考考场，随后按照抽签结果各自前往分配到的考场。

紧接着几位领导就凑在一起，认真检查了所有试卷，确认密封完好无损后，由余跃平随机从中挑选出一套试卷，定为本次考试用卷。然后三位总监考和副总监考就开始往各考场分发试卷。由于总共只有五个考场，所以很快就发完了试卷，此时时间是上午八点四十五分，离考试正式开始时间九点还有十五分钟。

余路平在考试正式开始后就离开了党校，临走时他吩咐胡文霆，如果考试中途发生意外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胡文霆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整个考试过程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于是在收完所有试卷并确认无误后，胡文霆就向几领导告辞离开，回到刘子慧住处，过他们的美好周末去了。留下江北他们还要紧接着组织人员批改试卷并统计考试成绩等。

第二天上午十点，江北和张开林就联袂来到了余跃平办公室，其中江北是带着一脸的苦笑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的。在他们向余跃平汇报考试结果时，胡文霆就故意磨蹭着在里面多留了一会，结果却听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信息。本次考试的难度尽管已经是一降再降，结果还是只有十七人达到了及格线，大多数人的分数都只有三四十分，难怪江北脸上是那么一副样子。

余跃平在看到考试结果后，也是一脸震怒，说道：“这就是我们政法系统的干部队伍素质，连这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真正地干好工作呢。我的意见是宁缺勿滥，就把这十七个考试成绩达到及格线的作为面试人选，另外三个就不要再往里凑数了。”

等余跃平的怒气稍微消了一点之后，张开林小心的说道：“余书记，当初我们发补充通知的时候，只定了笔试前二十名可以进入面试，并没有说明笔试必须要达到及格线，您看这次是不是可以先放他们一马，今后，我们再针对性地加强对政法系统干部队伍的学习督促工作就是了。”江北也在一旁劝说道：“余书记，开林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我们不教而诛的话，他们又要说三道四了。”最后余跃平无奈地说了一句：“好吧，你们看着决定吧。抓紧时间把面试人员名单拟定，然后马上挨个通知到本人，让他们做好面试准备工作。”江北和张开林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先后离开了余跃平的办公室。

等两人离开后，余跃平苦笑着对一旁的胡文霆说道：“刚才的事你也都听到了，我们的干部队伍素质堪忧啊。这样吧，文霆你这段时间抽空帮我拟一个加强政法系统干部队伍理论和专业知识学习的方案出来，上会讨论之后，我打算在年底前就在政法系统全面推行。”胡文霆认真地记录下余跃平的吩咐。

随着面试人员名单的确定，以及电话通知到本人之后，政法委办公楼的四楼再次热闹起来，余跃平和胡文霆办公桌上的电话不时响起，胡文霆接到的电话，都是一些领导秘书找胡文霆接洽领导拜访事宜的。胡文霆根据余跃平的意思一一作出了相应的安排，紧接着就是走马灯似的人员来访，都是一些正厅级以上的重量级人物，胡文霆也就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余跃平旁边端茶倒水，充当一名服务员。有时候胡文霆偶尔走到办公室门外时，发现两名副书记的办公室也是类似的情况。心想着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人情往来、走动关系这些事，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最后这二十个面试人选之间，不知道还要动用多少关系、经历多少厮杀才能顺利入选。

面试通知发出后的第三天，余跃平的办公室又迎来了一个重量级的访客，经过余跃平介绍，胡文霆才得知来人是市政府的一名副市长，分管科教文卫，名叫蔡晓平。听余跃平和他之间的谈话内容以及很放松随意的态度，胡文霆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当胡文霆给蔡晓平上好茶水准备离开时，余跃平叫住了他，并示意胡文霆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之后，余跃平才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会来打扰了，文霆，你把你嫂子要调动到市区学校的事和蔡叔说说，嘿嘿，你余叔办起来有点麻烦的事，在你蔡叔手里就是一句话的事。”

听到余跃平的话之后，胡文霆和蔡晓平同时都愣了一下，让胡文霆发愣的是，余跃平最终还是出手帮他解决朱强爱人的事了，但没想到却是这么突然和直接。而让蔡晓平发愣的是，还真没想到一个小秘书居然和余跃平之间有着这么亲近的关系。但两人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蔡晓平笑咪咪地看向胡文霆，胡文霆则上前尊敬地喊了一声：“蔡叔！”蔡晓平答应了一声之后，对着胡文霆夸赞道：“老余，你这侄子兼秘书很不错啊，人长得精神不说，而且气质还很内敛，不像有些二代那样张扬，有前途哦。”随后又对胡文霆说道：“既然你叫了我一声蔡叔，我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先跟蔡叔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蔡叔一定帮你办，就算我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

还没等胡文霆开口，余跃平就笑着说道：“老蔡啊，你这抠门的老毛病还没是没有改掉，就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你的侄子做见面礼？”蔡晓平也笑着说道：“这不是还没说吗？我又不知道难不难办，如果不难办的话，最多到时候我再补一份见面礼就是了。”余跃平这才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随后余跃平就示意胡文霆把事情告诉蔡晓平。于是胡文霆就把肖晓琳的情况向蔡晓平作了介绍，重点强调了肖晓琳不仅是中师毕业的，而且还在参加工作后，又通过自考取得了大专文凭，有着很丰富的教学经验，并且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名普通教师。

蔡晓平听完胡文霆的介绍之后，笑着开口对胡文霆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倒像是你在帮我的忙似的，你这是给我推荐了一名优秀的人才呐，对于这种优秀的人才，我们不仅要把她吸收到市区的学校里来，而且还要给她压一压担子，希望她能帮我们教育系统带出更多的优秀教师来。行了，我相信你说的一定不假，等她确定好目标学校后，你告诉蔡叔一声。还有办这事就不算我的见面礼了，免得你余叔又骂我抠门。”

随后，蔡晓平又和余跃平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蔡晓平再次强调道：“老余啊，那件事你一定要上点心，这可是我当年的一个老战友第一次求我办事，如果我没能帮他办妥，以后就再没脸见他了。”余跃平笑着说道：“呵呵，你这个老战友可能是浪费了一次机会了，他家孩子的笔试成绩本身就很不错，被录用的概率本来就很高嘛，他这不是瞎子点灯白废蜡吗？”蔡晓平也笑着说道：“我这个老战友做事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管他呢，我这也算是还了他一份人情了吧。大不了，她进了单位之后，老余你再帮着多照顾一点就是了。”

由于胡文霆和蔡晓平之间又有了另一层亲密的关系，于是在蔡晓平走的时候，胡文霆一直把他送到楼下，并等他的车子驶离大院后，胡文霆才转向返回四楼办公室。期间蔡晓平还热情邀请胡文霆，有空也到市政府他的办公室那边去坐坐，胡文霆诚惶诚恐地答应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后，胡文霆心里是感慨万千，对关系网这个词语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层。就拿朱强爱人肖晓琳这件事来说吧，因为没有可靠的关系，他们连送礼都找不到门。可是一旦有了胡文霆这层关系和门路，不仅不用花一分钱就能进到心仪的单位，而且从蔡晓平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看，还很有可能给她安排个一官半职，这可是一般人花多少钱都办不到的事。

又过了一天之后，就到了选调人员面试的时间，面试人员分两批进行，上午和下午各面试十个候选人。面试地点就设在四楼的会议室，而等候地点则临时放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因此胡文霆又安排王雯雯和苏晓乐一起，从会议室搬了一些椅子过来摆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使得他的办公室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余跃平决定自己亲自担任面试主考官，江北和张开林担任副主考，邓玲和胡文霆在一旁负责记录。面试顺序是按照笔试成绩从高到低来安排的，每人的面试时间大概在十分钟左右，中间偶尔也会间隔几分钟，几个考官会针对某一个面试对象进行一些交流讨论。总的来说，上午的面试还算顺利，在十一点的时候就面试完了上午安排的十个人选。下午的面试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胡文霆发现余跃平在面试过程中，时不时地会皱一下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按流程接下去进行相关问题的询问。

在下午的面试结束，无关人员都离开之后，三个面试主考官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嘿嘿，不用说，后面的时间里，一些必要利益勾兑还是要进行的，不可能完全按照成绩来决定录用人员的，关键是其中的分寸要掌握得好。

三天之后，正式录用人员名单公布，十个人选里面，有七个是笔试成绩在前十名的，笔试成绩第一、第二和第三名的全部入选。还有两个是笔试成绩在十名开外的，还有一个是笔试不及格的三个人当中的一个。总体来说，结果基本符合大众的预期，不算很离谱，因此也就没有招来什么非议。至此本次选调工作宣告圆满结束，剩下就是办理档案转移等流程性工作了。上至余跃平等领导，下至胡文霆等小兵也总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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