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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这家店生意依旧红火，也多亏这儿老板从来不挂羊头卖鼠肉，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里面一屋外面一屋，总是能坐满人。刚进屋游炘念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怎么今天都没人？难道歇业了？不应该啊，这家店可是开到凌晨四点。&ldo;您好。&rdo;老板从里面走出来，笑嘻嘻地问游炘念，&ldo;请问您是王芳吗？&rdo;游炘念狐疑地看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ldo;怎么了？&rdo;&ldo;肯定是您了。里面请，傅小姐等候多时了。&rdo;一听到&ldo;傅小姐&rdo;这三个字，游炘念本能地往外跑。大半夜的这傅渊颐神出鬼没，居然能在这儿被她逮到，指不定携带着大鬼小鬼各路鬼，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游炘念这一脚迈出去忽然脖子一紧，没前进倒是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进了里屋，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傅渊颐面前。&ldo;游小姐，晚上好。&rdo;傅渊颐墨镜手套黑伞一样不落，满座的烤肉和酒菜已经备好，正在往酒杯里倒酒。&ldo;你……&rdo;游炘念又羞又恼，耳朵尖都红了，手在脖子上扒拉几下什么也扒不到，&ldo;不能这么无耻！快点给我解开！&rdo;傅渊颐把酒递到她面前：&ldo;游小姐不必动怒，这宠物圈外人看不见。&rdo;坐在一旁的林泽皛作证：&ldo;没错！我就看不见。&rdo;临邛慢悠悠地从傅渊颐肩膀上浮出来，阴森地笑：&ldo;不过我可以看见。嗯哼哼哼……&rdo;游炘念努力告诉自己冷静淡定优雅从容，缓了口气道：&ldo;傅小姐怎么知道我会来这？您又有何贵干？&rdo;傅渊颐说：&ldo;跑了一晚上也累了，你先喝杯酒润润嗓子。&rdo;&ldo;不必了。咱们说正事吧。&rdo;&ldo;喝完我就告诉你。&rdo;&ldo;……&rdo;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将傅渊颐千刀万剐。她握着酒杯没动弹，无论傅渊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知道自己一再妥协，以后便永无翻身之日。她望一眼玉卮想让她帮忙，谁知玉卮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下，望着一桌子的酒肉满脸红光：&ldo;怎么好意思，让傅小姐这么破费。&rdo;游炘念：&ldo;喂！有没出息啊你！&rdo;玉卮：&ldo;快给我点根香，我要开动了。&rdo;游炘念：&ldo;谁会给你啊！&rdo;傅渊颐不知从哪儿掏出香，插在桌子正中，双指一错，一道火光闪过，香头飘出丝丝薄烟：&ldo;玉卮小姐别客气，请。&rdo;玉卮就这样欢天喜地，毫无人性地吃了起来。游炘念简直万念俱灰……看了一眼悠然自在的傅渊颐，愤恨地一口将酒喝完。&ldo;咚&rdo;地一声将酒杯砸在桌上，这一口啤酒竟让她浑身发寒，酒味冲顶，强行忍耐才没剧烈咳嗽出声。&ldo;现在可以说了吧傅小姐……&rdo;游炘念脸上发烫，非常不适。换作以前，别说一杯啤酒，就算是一瓶下去她也能带点儿富余。王芳竟这般没用？一杯啤酒就不行了？傅渊颐将身边的文件夹摊开，递了过来。&ldo;这是咱们工作室最新的一笔生意，我打算交给你来做。&rdo;见游炘念没接，傅渊颐道：&ldo;这笔生意全款五百万，做完了我给你20的提成，你就可以从酒店宿舍里搬出来了。&rdo;&ldo;你怎么什么都……&rdo;&ldo;我的确什么都知道。&rdo;傅渊颐微笑，&ldo;最知道你缺钱。&rdo;&ldo;……&rdo;是啊，干嘛和钱过不去！游炘念咬牙将文件夹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委托人：刘可。游炘念诧异地望向傅渊颐，傅渊颐扶着酒杯，缓缓地为自己倒酒：&ldo;这位刘小姐最近精神不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恶鬼缠上，委托我来帮忙调查这件事。&rdo;傅渊颐慢慢抿一口酒，&ldo;嗯，啤酒真是不好喝。&rdo;林泽皛忍不住插话：&ldo;这位委托人忒小气了，自己家公司开得红红火火，一身的名牌，我给她的价已经是最低价了，咱们工作室那可是金招牌，酬劳不给到7位数谁愿意出工啊。现在什么东西不是一分钱一分货？结果丫一下给我砍到五十万……这年头还有对半砍的？服装批发市场卖衣服的阿姨都比她实在！&rdo;游炘念对这位林秘书的吝啬印象深刻，饶有兴致地问道：&ldo;砍到五十万？后来怎么变成五百万了？&rdo;林泽皛很自豪地给了傅渊颐满满一眼：&ldo;我回去跟我们傅老板一说这事儿，我们傅老板亲自出马就搞定了。&rdo;林泽皛知道傅渊颐心狠，金主说给十万，她说五十万；金主说五十万，她说一百万‐‐翻番都是最客气的了。林泽皛生在钱眼里长在钱眼里，但凡遇上个吝啬的客人她便微笑离开，第二天放傅渊颐去吓唬吓唬对方，立马能把价给炒上来。这也是为什么工作室的工作那么险恶，她一介凡人却乐在其中‐‐老板太能干了，赚的都是大钱。傅渊颐通常就两句话，第一句：你这事儿很简单，就是恶鬼缠身。通常听到&ldo;恶鬼&rdo;这两个字普通客人就已经吓得闪尿，脸色变过三种颜色。如果碰上胆子大或怀疑的，傅渊颐当场在附近抓只倒霉鬼摆到他面前，说第二句：无论这恶鬼是为什么纠缠上您，我不会问原由，只除鬼。我想您应该别无选择，毕竟除了我之外没人能解决‐‐到这阶段，价格基本随便她开。这次依旧是这样，林泽皛拿了五十万的结果回来，傅渊颐第二天去，回来把文件夹丢给她。&ldo;怎么样怎么样？&rdo;林泽皛见她微笑就知道这事儿成了，&ldo;我就知道你最棒了！&rdo;翻开文件夹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五百万。林泽皛傻眼：&ldo;五……五百万？&rdo;&ldo;嗯。&rdo;傅渊颐跟没事人似的。自从看了林泽皛的心头血之后，傅渊颐就觉得自己这老板当得不称职。难道每个月给她的工资少了吗？不至于，加上提成林泽皛一年能赚个百八十万不难。可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光是看见&ldo;五百万&rdo;这数都能开心得想见着梦中情人似的喷了一溜鼻血。&ldo;这事儿分人。&rdo;傅渊颐解释道，&ldo;有些人我喜欢，免费都行。有些人我不仅要七位数，我还得往八位数捅捅。不过这位刘可小姐说她全部家当就这么多了，还把所有银行卡都登陆给我看余额，很真诚地晒穷，我也不好再往上加。&rdo;游炘念好奇：&ldo;你是怎么让她心甘情愿掏这五百万的？&rdo;在游炘念印象里刘可虽然从小丰衣足食，但姜琴那件事肯定伤了她的元气，要再拿个五百万还真不是个小数目。&ldo;没什么。&rdo;傅渊颐道，&ldo;只不过洒了点显尸粉在她屋里，让她见见在这块地皮上死过的人。她不仅痛快签了五百万，还准备买楼。&rdo;&ldo;你也太损了。&rdo;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游炘念心里的确畅快不少，看傅渊颐那张阴森的脸也多了些阳光的气息，&ldo;行，这个委托我接下了，正好我也需要采集她的心头血。&rdo;傅渊颐恍然道：&ldo;哦？竟有这种巧合？&rdo;游炘念白她一眼：&ldo;傅小姐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您一早就知道刘可和我的死有关了吧。她曾经和我是一个击剑队的，我被杀的前一天目睹她纵火一事，我决定向警方揭发她，我们闹崩之后当晚我就死了……&rdo;刚才那杯啤酒渐渐有了存在感，游炘念觉得这屋里格外闷热，脸庞愈发滚烫，感觉有人往她的脑袋里灌了一大缸的水，又沉又晕。那水不仅荡得她头昏脑涨，更是流到她胃里，让她一阵阵地想吐。&ldo;当晚我就死了……&rdo;游炘念重复了一遍又寻觅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ldo;我觉得她和我的死有关，但你知道我现在这样子，没钱没势没人际，别说要调查这件事儿，连接近嫌疑人都不容易……&rdo;傅渊颐听她声音有些飘忽，声音柔了几分道：&ldo;怎么没人际，不还有我么？&rdo;的确是有点醉了。游炘念酒量并不算很好，但一杯啤酒就成这副模样……也太不耐操了吧芳芳。等下，刚才姓傅的说什么来着？游炘念抬头，费劲看着傅渊颐，好不容易把两个傅渊颐合成了一个，暗自扇了扇滚烫的脸颊稳定情绪，没发现临邛和林泽皛的表情都不太对劲，努力理顺思路道：&ldo;傅小姐，我需要你帮忙。&rdo;&ldo;请说。&rdo;&ldo;我想你帮我弄一张医院诊断单，可以让我请一个月的假。&rdo;&ldo;哦？&rdo;傅渊颐沉默了片刻，露出笑意，&ldo;游小姐果然很聪明。行，明天我让小白给你送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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