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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sp;&esp;张祭酒视线唰地看向沈庭珏。

&esp;&esp;淦！

&esp;&esp;凭什么陶老就有薄礼，他就没有？

&esp;&esp;是他不配吗？

&esp;&esp;陶文之：“……。”

&esp;&esp;陶文之瞥了眼底下那帮学生，毫无意外对上十几双满是探究的大眼睛。

&esp;&esp;“……。”

&esp;&esp;空气静了静。

&esp;&esp;众目睽睽，陶文之默念钱财乃身外物，极力稳住“洁身自好两袖清风”的人设，抬手把鼓囊囊的钱袋塞回去，满脸浩然正气：“老夫素来不收礼，你……”

&esp;&esp;沈庭珏把他的手挡回去，笑了笑：“不过是一些莲子龙眼红枣之类的东西，图个吉祥罢了，陶司业莫非以为是别的什么？”

&esp;&esp;陶文之：“……。”

&esp;&esp;“束脩其至薄者，先生但收无妨。”沈庭珏顿了下，清清嗓子，好心解释：“此话过于文雅，意思就是这点拜师礼不算什么厚礼，陶司业但收无妨。”

&esp;&esp;陶文之抖了抖胡子，没吱声。

&esp;&esp;张祭酒看着沈庭珏，有槽无处吐，心道“你他娘的大字不识几个，说话还挺文绉”，搓手干笑，尽力烘托气氛：

&esp;&esp;“沈公子实在是太有心了，陶司业还是擦脸

&esp;&esp;户部侍郎到东宫时，内侍告知太子殿下并不在，请他在门口等会。

&esp;&esp;正值七月时节，烈日炎炎，余皋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的太阳，几乎要顶不住晕厥过去时，才见萧寒烨穿着一身甲胄出现，看样子应当是去军营练兵了。

&esp;&esp;余皋撩袍叩拜：“微臣参见殿下。”

&esp;&esp;萧寒烨瞥他一眼，笑了笑：“余侍郎面色红润，看来近些日子过得不错？”

&esp;&esp;余皋拱了拱手：“托殿下的福。”

&esp;&esp;去你祖宗十八代的面色红润，还不是因为在外头等你暴晒了半个多时辰的烈日，东宫的内侍也忒不懂事，不知道请他进去里头喝茶等候。

&esp;&esp;萧寒烨今日难得好心情，并未计较他言语间阴阳怪气的冒犯，领着他到了文华殿，吴德全送进来茶具，搁在桌上，取了布垫着红泥火炉，自顾自铺开架势。

&esp;&esp;萧寒烨进内室换衣服，余皋没得允许，不敢擅自坐下，看了会埋头跟茶叶较劲的老总管，视线缓缓移到窗外。

&esp;&esp;窗外是个小花园，景色雅致，里头养着两匹雪狼，皮毛顺滑，威风凛凛，是太子殿下从北境回来的。

&esp;&esp;思及此，余皋不禁念起往事。

&esp;&esp;嘉和十三年冬，暮云关一战时，前线迟迟收不到朝廷补给的军饷，北境酷寒，又无钱粮支撑，此番局面下打仗，就算没战死，也迟早得冻死饿死。

&esp;&esp;结果太子命格硬，不仅没死，还打了胜仗。

&esp;&esp;捷报传回京第三天，户部有一主事官呈递奏本到天子面前，说查军账时，竟查出诸多问题，心中惶恐，不敢隐瞒。

&esp;&esp;承桓帝下令彻查，将户部和兵部上下全都撸了个遍，闹得人人自危，最终查出是兵部尚书贪墨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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