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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飒来到这座海港城市已经一周了,他还从来没去过海边,但是海洋的味道无处无刻不充斥着他的生活。清晨傍晚轮船起航时的汽笛声,走街串巷时隔几步就有的海鲜饭馆和地上水沟里的臭鱼烂虾,以及空气中永远飘着的淡淡的鱼腥味,即使在远离海边的施工工地,也散不掉避不开。
来滨海市打工是浩哥的建议,他的一个远方表叔在这儿当包工头,据说可以为他提供一份工作。于是在一个普通的二月份的清晨,他踏上了从风海市开往滨海市的火车――背着一个薄薄的铺盖卷,里边夹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个铁质的骨灰罐,里边装着陈安业,离开家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重新打开门锁,从堂屋石英钟下边的雕花木桌上把陈安业抱下来。他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把陈安业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不放心。
火车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为了省钱,陈飒买的是硬座车厢的票,走道上都站满了人。他把铺盖卷从背上取下来抱在怀里,不是他不想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只是他上车的时候那个架子上早已被行李箱和蛇皮袋塞得满满当当,满到他怀疑只要车子一晃动,就会有什么低空坠物叮叮当当地砸下来――好在这种事一直都没有发生。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肥胖的小眼睛中年男人,他硕大的屁股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晃动,时不时蹭到陈飒的胳膊一侧,一开始他还会冲陈飒抱歉地笑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后来干脆连头都不转了,只是低头自顾自看抖音视频――外放,聒噪而重复的音乐比起他的屁股带给了陈飒更大的困扰。
陈飒默默转过头,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此时正把手机用支架撑在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一边看视频一边吃泡面,她倒是没有制造噪声污染,一直戴着耳机,只是陈飒觉得要想盖过车厢里小孩子和大人的各种吵闹声以及各个不甘寂寞的手机传来的外放声,那耳机里的音量一定得相当惊人才行。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部分,“咯咯”地笑出声。陈飒本来想提醒她边吃饭边笑容易呛着,但转念又想到跟她说估计她也听不到,于是放弃了。偏头盯着车窗外拼命后退的田地和山峦。他想起几个月前,好像也有那么一个年轻女孩子,说要跟他一起吃泡面来着,他抱紧了怀里的铺盖――被子下压着那个冷冷的骨灰罐。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下车时四通八达的出站口一度让他感到迷惑和慌张,他环顾四周,最后选择跟着人最多的那个方向向外走去,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跟着大部队总归没错。出了火车站,他才发现滨海市并不是什么大城市,街道狭窄楼房低矮,只是因为位处交通枢纽,海运和陆运都比较发达,所以流动人口比较多而已。他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界面,浩哥几天前就把具体地址发给他了,只是也许是地点太过具体,他查了导航也没查到去那的路线。
陈飒看到一个老大爷穿着胶皮靴拎着一袋用绿色破渔网装着的蛤蜊,正往他旁边的一家小餐馆走去,胶皮靴在流着细细污水流的地面上吱吱嘎嘎地响,他快走两步追上大爷。
“大爷,您知道荣盛工地怎么走吗?”
大爷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陌生的海滨口音听得陈飒云里雾里,他只得打断了大爷:“不好意思啊大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能写下来吗?”边说边做了一个写的动作。
大爷抬头瞪了他一眼,缓缓伸出一只皲裂的长满灰色老茧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污泥。
陈飒苦笑,他明白了,大爷不是不会说普通话,是想问他要钱。他本以为小城市民风淳朴人们就会热情好助,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无论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只要有利可图,谁又会轻易放过呢?
正当他从裤兜里掏出钱准备递给大爷的时候,小餐馆里走出一个带着棕褐色皮袖套的中年男人,他冲着大爷一声大喝:“老黄!小孩子的钱你也赚!想钱想疯了吧!”
老黄听到这中年男人的喝声,不甘心地又瞪了陈飒一眼。径直拎着渔网进了门。
“这是老黄,专门给我家店供货的,地头蛇当惯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陈飒有点尴尬地把钱放回裤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来就不太擅长和生人打交道。
中年男人冲他和善地笑笑:“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滨海市吧。”
陈飒也冲他笑笑:“是啊。来这边打工。”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看你的年纪,也不过和我儿子差不多大,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陈飒又笑笑:“师傅,荣盛工地怎么走?”
“沿这条街直走,到公交站台
那儿坐2路公交车,坐到平江路站然后下车,下车后在第一个路口左拐就到了。”
“谢谢师傅。”
“你不用叫我师傅。我叫余方正。你以后可以叫我余叔。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这是来自异乡人的第一份善意,陈飒眼眶一热,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的眼泪好像变得不值钱了,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低头往前走去。来这的第一天就哭出来,未免太丢人了。
背后余方正的声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后背上:“记得来找我啊。方正餐馆。”
陈飒转头用力地朝他挥挥手。
按着余方正给他的路线,他很快找到了荣盛工地,说是荣盛工地,其实是荣盛小学。这所学校已经开工一年了,要在四月底完工,所以现在急缺人手。工地的周围围着蓝色的铁板,铁板上挂着红底黄字的横幅:质量是安全的保证。他沿着这圈铁板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门。
几栋建筑已经初具规模,楼房被绿色纱网和钢管组合成的立方体紧紧包裹。工地上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却很有秩序,运沙子的工人两人一组在沙堆和脚手架之间穿梭,楼顶上有人在敲打钢筋,黄色的塔吊像是巨大的怪鸟,翅膀在他头顶缓缓飘过。陈飒找到浩哥的远房表叔老刘的时候,他正因为在室内贴瓷砖时用了太多水泥被工长训斥,这时他才明白了,老刘根本就不是什么包工头,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工,向他说明来意后,老刘也露出尴尬之色,不过还是带他找到了真正的工头,好说歹说把他留了来,于是陈飒抱着新领的安全服和安全帽,跟着老刘向工地一边的一栋蓝白铁板拼接而成的两层小楼走去――那是他即将入住的地方。陈飒从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房子,它被用于地震灾害和泥石流灾害后安置灾民,他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人把这种房子作为长期居所。
踩着锈了一半的铁梯上了楼,一层房子被分割成很多小房间,走廊里挂满了安全服和廉价羽绒袄,他小心地低头穿过衣服丛林,跟着老刘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里布置很简陋,只有一个高低双人床和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装满咸菜的塑料罐。
老刘指指高低床的上层:“以后你就住这。”陈飒把铺盖卷丢到上边,右手依然紧紧抱着那个骨灰罐。
“那是什么?咸菜吗?你跟宝贝疙瘩似的搂在怀里不松手。”
“这是,我爸爸。”陈飒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害怕?震惊?不相信?无所谓了。反正无论如何,陈安业是一定要和他待在一起的。
没想到老刘只是“哈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行,你要不介意啊,就把你爸爸放到我这床底下。”
这下倒是陈飒有点惊讶了:“你不介意吗?”
“这有什么。我当了这么多年工人了,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白骨都挖出来过。”老刘特意强调了“这么多年”,似是在掩饰他欺骗陈飒他是包工头的尴尬。
陈飒小心地把骨灰罐轻轻推进床底。
“无论如何,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谢我啥?工头只是答应让你先干着试试。你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别愣着了,跟我上工地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做小工。”
老刘热情得揽过他的肩头向门外走去,陈飒感觉有些别扭,不动声色地挣脱了。
工地上根本没有“磨洋工”的说法,因为薪水的结算不是按照工作时长,而是工作任务的完成量。一天推五十车沙子,扎一千根钢筋,才能领到两百块钱,还不包括期间被调去做的各种杂活,小工,说得难听点,就是工地上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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