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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千年中,褚天钧、陆清雪、胧月三人都没有出过手,这三千年也是他们最难忘,最惬意的三千年。
他们用了三千年来享受生活,没有理会外界的纷争。
三千年时间,陨落的仙帝不计其数,身死道消的仙人数不胜数,因为没有了三界循环,也就没了新世界的诞生,所以这个过程其实也等于加速了‘终’的壮大。
随之而来的一个结果就是,毁灭的力量急速膨胀,陆清雪甚至已经超过了全盛时期的力量。
“夫君,我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真担心有一天会由我来亲手终结这个世界。”陆清雪有时候也不叫褚天钧师兄了,而是用了更亲密的夫君。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是这个世界欠你太多,就算有一天你来终结这一切,那也是理所当然。”褚天钧自从重获完整的六仪天书后,显然更加通透了。
现在的他依然还有情感,但也有了法则之主的样子,比如这场在许多人眼中持续了三千年的浩劫,就只是他的一个决定,时至今日在这场浩劫中死去的生灵多到难以计数,他却没有一点后悔,甚至让人感觉近乎冷漠。
现在和陆清雪的谈话,又表现出他也做好了世界彻底终结的准备,如果失败了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我这算得了什么?所做还不及你万一。其实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没有牵挂,集天地众生伟力于一身,可以挣脱束缚,跳出这个世界抵达彼岸吗?”陆清雪很严肃的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应该很多人都好奇。
众多法则之主中,大多都在尝试这条路,如果能成功的话,褚天钧其实是最可能成功的,因为他曾掌握多条法则,还有最强的无限法则。
这无限法则除了无限可能外,也代表无限包容无限力量,他其实完全可以融合所有的法则,吸收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最终他自身甚至可能在某种意义上,重现这个世界‘始’的那一刻。
但褚天钧好像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超脱。
下一刻褚天钧回答了陆清雪:“我认为超脱除了肉体上的超脱,还有思想上的超脱。清雪你想过没有,我们之所以拥有情感,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的存在,是因为自己存在而存在?还是因为身边的一切,我们是自己心中的自己,还是别人心中的自己?”
褚天钧这个回答满是哲学的味道,要是延伸来讲,估计三天三夜都讲不完,总结起来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是环境成就了自己,没有环境也就不存在鲜明的个体,甚至我也不再是我。”
“所以没有你们,独自超脱的我便不再是我,那也是毫无意义的。”最后褚天钧又说了一句,将原本的哲学高度,又拉回到了最朴素的情感上。
陆清雪和胧月闻言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没有什么比我爱的人也爱我更幸福了。
“那为什么还要主动掀起这场浩劫,这三千年来,陨落的生灵至少在半数以上。”胧月又跟着问了一个问题,这个也同样是许多人的疑惑。
“因为我们的能力终究有限,不能照顾到所有人,而且到了最后任何不确定因素都可能让我们功亏一篑,既然理念不合,那就只能先行将他们剔除了。我们要做的是万古未有之壮举,只能与理念相合的同道中人一起完成。”褚天钧还是给出了解释,这次的解释就非常通俗易懂了。
而且通过这个解释可以肯定,褚天钧还是一个人,且是一个有私心的人。
说完这话褚天钧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而且妙善也说过,与其活在命运既定的世界里,还不如改造出自己想要的世界,让这天地间都是志同道合的人,不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听到褚天钧提起妙善,胧月笑的更开心,妙善曾经不屈服于命运,以凡人之躯改造山川地貌,打造理想的世界,现在褚天钧铲除异己,只留下志同道合者,本质上确实是一样的。
“看来夫君是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那成功的把握有多少?”胧月继续问道,她至今不清楚最终计划是什么,但问了很多次褚天钧都没有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确实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就不灵了。把握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成功失败五五开。”褚天钧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胧月这个问题,但竟然是说出来就不灵这样的话。
而且褚天钧说这句话时,目光是看向陆清雪的,陆清雪则是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但也没有就此事说过一句话。
“有一半的成功几率那还是挺大了,我相信夫君一定可以成功的。”胧月也没有继续再问详细的细则,这个时候只表达了对褚天钧的信心。
褚天钧笑着对胧月点了点头,他始终表现的豁达通透,他也知道胧月和陆清雪心中始终有着担忧,于是继续说道:“其实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不会有遗憾的,失败了大家一起泯灭于虚无,成功了我们都还会在一起。”
“听夫君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我们能做些什么?”胧月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任何事情看透本质,不再神秘也就没了畏惧,便不会觉得可怕。
“每个人都是有用处的,这一次光靠我肯定不行,依然需要集众生之力,还有清雪,还有你,还有秋辞,还包括永恒冰壁里的那些家伙。”褚天钧拣能说的说,但具体的他确实不能说,因为确实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逻辑高于一切法则,而事物的存在也是相对的。
如果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存在,说出来便产生了确定性,存在即可以被打破,所以不说出来,在逻辑上就还是无解的。
‘终’在逻辑上也是无解的,褚天钧要做的,本质上已经不是力量上的较量了。
“永恒冰壁里的那些家伙,可没几个老实听话的。”陆清雪难得的开口说了一句。
下一刻褚天钧笑着说道:“以我们几人联手的实力,由不得他们不老实。”
褚天钧话音落下,陆清雪和胧月也跟着笑了。
确实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几条法则都在褚天钧这一方,无限法则、毁灭法则、命运法则、阴谋法则,这四条法则加在一起,谁敢反抗?谁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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