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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平局（第2页）

聂似道的眼神在苏子凌与穆青之剑逡巡良久，方叹道：“那一次，原是同门两位师兄妹将阴阳剑阵拆开演练，一人持阳剑，一人持阴剑，两人居然也斗了个平分秋色。那时节，只见两人剑招诡谲多变，攻守之势莫测。直到最后，两人的长剑竟然为彼此的内功震断，方才以平局收场。现如今，虽然苏子凌用的是玉女剑，但你的剑法气功，也不亚于当年的那对师兄妹。”

苏子凌见聂似道点了自己的名字，又见穆青似是有话要说，便抢先开口道：“承蒙掌门谬赞，只是弟子亦有一事相问——当年那对用阴阳剑阵彼此拆招的师兄妹，究竟姓甚名谁？”

聂似道眉头微动，半带微笑道：“怎么，你们姊妹两个倒是齐心呐？都是这么好奇？”

还没等苏子凌开口，穆青便抢道：“苏师妹与我自小在一起长大，自然有些事情是同枝连气的，既然今日掌门愿意与我们多说一二，我们也就多嘴讨教几句了。”

聂似道见状，略抬了抬下巴，长叹道：“这一对师兄妹，你们也未必听过，一位姓李名青凌，另一位姓令名傲然。”

“李青凌，令傲然，”范如海兀自重复了一遍，方转头问道，“这两位似是很早便金盆洗手离开了明剑派罢？不然师父这一辈的人里面，怎的从未听过这两人的名头？”

聂似道复又叹了一声道：“是啊，是高手不假，但是……他们和明剑派到底也是缘分不到……不说了……今儿我也乏了，你们也散了吧。”

众人听到掌门如此说，便纷纷起身行礼告退。还没等一干人起身，又听聂似道沉声道：“穆青，你的剑法的确精进了不少，阴阳剑阵用到你这份儿上，也算不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免得让自己伤神。”

穆青与苏子凌听了这话，心里均不由得一惊，然而只听聂似道又开口道：“苏子凌也是，你比你师姊还要聪明些，只是人这聪明，别露在外头，当心露的太多，折了自己的福寿。”

这句话比上一句还要厉害三分，苏子凌登时便有些挂不住脸，范如海亦觉得有些不妥，便笑着开口想为苏子凌说几句好话，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见聂似道摆摆手道：“都散了，散了吧。都下山去，谁都不用陪着。”

最后这两句话颇有些敲山震虎的嫌疑，一众大小弟子听了这话，都忙不迭地退去了。唯有穆青和苏子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范如海扶着聂似道进了里屋，苏子凌方醒过神来，转头对穆青道：“师姊，你相信掌门师叔对你我的身世是一无所知的么？”

穆青冷然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就算不是他，他也是清楚这里面的是非的。”

苏子凌心下愈加不安，只道：“如果是这样，他何以容我们在明剑派这么久？他到底是心里有愧……还是……”

“我们走，”穆青突然抬头，一把扯过苏子凌道，“方才只顾着说话，却忘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下山！”

苍崀山的内室里。

范如海一面扶着聂似道躺下安顿好，一面劝道：“师父今日也是累了，穆青和苏子凌这俩孩子还小，说话也不会看情形，师父您不必放在心上，只安心养着便是。”

“这两个人……”聂似道只坐在床上，示意范如海不必再忙，“你觉得还能留下吗？”

范如海甚是不解，便只得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聂似道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对苏子凌的功夫也是有些忌惮的吧……毕竟，年纪这么小就有了这么了得的功夫，哪里是寻常人能比的？有这样的人在，你就不怕三年后比剑夺帅，让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的掌门之位名不副实么？”

范如海心下一惊，忙道：“师父，并没有这样的……”

聂似道冷笑一声道：“你们几个的心思，谁的瞒得了我？！老实说，你要从没动过这样的念头，我倒觉得奇怪了。当年，我若不是看中了你这样的性子，怎放心把北辰堂堂主的位子交给你？如今你也不必跟我强，你只说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你究竟是忌讳还是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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