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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审了曹瑞平后,张升紧接着又提审了殷子军。
殷子军年近四十,在纪委待了一段时间后,气色憔悴,就连头发都花白了一大片,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已经过五十。
张升坐在殷子军对面,不由叹了口气:“殷主任,你身为县财政局主任,副科级干部,明年有可能就是正科级干部了,可以说是前程似锦,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殷子军抬头看了张升一眼,苦笑道:“现实诱惑太多,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所以,你就沉迷美色,贪污敛财?”
张升道。
“沉迷美色我已经认了,但贪污敛财,又是从何说起?”
殷子军平静道。
“既然我已经提了,自然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事实。”
张升道:“今天提审你,我的本意也不是让你认罪,而是想给你机会,戴罪立功,配合调查。”
殷子军笑了笑:“哦,那我还得谢谢你啊。”
张升微微皱眉。
显而易见,殷子军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态度甚至比曹瑞平还要消极,完全没有半点配合的念头。
张升也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的小舅子洪大庆,前天在他的工作室被人毒杀,秀水集团业务经理陈和平一家三口,昨天先后被人绑架,又先后从暖江打捞上来。”
“殷子军,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想想,如果那些人继续逍遥法外,你身边的亲人,总有几个是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的吧?”
“……”
听到张升这番话,殷子军脸色微变,低垂着的双眸转动,眼神很复杂。
忐忑、惶恐、质疑。
但他没说话。
正如张升所说,殷子军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张升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场杀戮,就必然还没终止。
但聪明人往往也是多疑的。
他这半个月来,一直都被关在纪委,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张升是在说谎呢?
张升看了殷子军两眼,随后站起身来:“我不能让你亲自去验证我所说的真实性,但我可以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我会不会骗你?”
“既然我已经查到了洪大庆和陈和平,你应该知道,我掌握的证据足以给你定案,我有没有理由骗你?”
“……”
殷子军紧皱眉头低着头,仍然不愿意开口。
张升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像殷子军这样的聪明人,短时间内想让他开口是不现实的,但该说的话,张升都已经交代出去。
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他相信,殷子军最后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并且,张升隐隐有预感,殷子军所掌握的信息,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打赢这场战争的关键。
离开审讯室后,张升再三嘱咐常博,告诉他今天的审讯结果,对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包括曾彪和陈乐乐在内。
就当一无所获。
“放心吧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
常博很聪明,虽然不说,但他也早就意识到,他们内部有鬼,这样关键的突破进展,当然不能被鬼知道。
随后张升便拿着曹瑞平写的名单,直接去了辛国富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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