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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黎盏就坐在房中唯一一张凳子上，没什么好脸色，段青玄为他倒茶喂食，乐得自在，倒丝毫也不避讳季行之这个徒弟。

季行之与他行礼：“师父。”

段青玄笑道：“几年不见，你剑法又长进不少。”

师徒叙旧许久，段青玄考察他这几年间修行进展，又问有何瓶颈滞阻，为其一一答疑解惑，最后，方认真道：“多谢你，替我照顾阿盏。”

季行之愣了一会：“无事，祝……”他本就不好转的脑子再一次卡壳，不知该对眼前叫惯了的徒弟用些什么称呼。

黎盏两只眼睛弯弯眯着，虽然嘴角抿起，却看得出心情实在不错，他今日扎发手法与往常都不同，想来是段青玄为其梳理：“你我还如从前，我管你叫师父，你管我叫师娘，我俩各论各的。”

季行之不再看他，眉目低垂，点头应是。

段青玄道：“其实还有一事，我想问你。”

“三年前，我在这具身体内醒来，至今已恢复大多数记忆，唯独我身亡前一月的记忆甚是模糊，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你可记得，我那时有无什么特殊表现？”

季行之道：“师父离去一月前，似乎曾收到一封来信，此后一直闭关，连我也极少得见，只在前七日时，令我和以往一般到山下醉江月客栈买酒，讲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黎盏道：“你当时已突破渡劫期，最困难的破境已过，还有什么能够威胁生命？甚至还让你能够预知自己的死亡。”

段青玄叹道：“我若是知道，又怎会像现在一般束手无策。”

这场谈话终究是无疾而终，季行之拜别后，再接着就是一个个相伴而来的常华剑宗的弟子，先是恭喜黎盏取得魁首，再联想到对手是剑尊，更多了几分钦佩，心中暗暗相比这二人究竟谁更厉害。

裘湘笑眯眯道：“祝师弟，你赢了剑尊，外面讨论你的跟剑尊的不相上下呢！还有人后悔没在你身上多压注些，现在早就赚得盆满钵满啦！”

而面对段青玄时，因着不少人从小听着剑尊故事长大，更多的是一种多年来从骨子里的崇拜，或惊讶或激动，甚至左支右绌，慌乱得不敢再和原本以为是师弟的剑尊大声说话。

大名鼎鼎的剑尊就在眼前，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像是能够近距离观察自己偶像的谨慎。

段青玄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都看我像看展览怎么回事？”

于是裘湘最大胆，举手问道：“大师兄，你的敛尘剑我怎么都学不会第三式，你能不能教教我？”

段青玄道：“来。”于是抛起不继，利落地握上剑柄，带着一帮星星眼的小弟子到院中，一一教授指点。

此前还与他有过争辩的廖子晋，此刻更是身上犹蚂蚁在爬，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段青玄拍了拍他肩头，示意他取剑。

廖子晋结结巴巴问：“大师兄……之前的事……”

段青玄道：“什么事？若不是重要的便不必提了，每天发生这么多事，我早就记不住了，来，出剑吧。”

能得剑尊指点，换在平日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竟因为一次池阳大比成了真。

没有人去探问段青玄因何死而复生，好像大家反而都认为这才是最应该的事，身入渡劫的大能区区百年陨落，若非实在亲眼看到尸体，说出来根本没人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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