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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长成一（第1页）

“颜颜你来这儿干什么，你不怕奶奶责骂吗？”李默大喜问道。

江颜颜见李默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眼中血丝满满，发髻散乱，吃了一惊，这不过数日不见，默哥哥仿佛大病模样。

“不怕。”

“颜颜，那‘菩提证道剑’不过十页，上面都是这些鬼符号，完全不明白。”李默记忆力惊人，每日翻看，虽不明其意，却是把十页内容，无论巨细，尽皆背下，此刻信手拈来，蘸水绘于地上，若是拿真迹来对比，只怕分毫不差。

颜颜想了想，说：“默哥哥，这整页纸上半部分是一个算术书籍目录，下半部分是考题呢，题目能算出便算通过。”见李默恍然大悟，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这书都在你后面的书架上，你一本本翻阅过去便是。”

李默豁然开悟，若是自己再坚持一步，不需颜颜指点，便可触达真相，却是在地上自怨自艾，以后行事，切不可半途而废。

“颜颜，这全是书，那剑法如何学，莫非也在书里？”李默奇道。

“听人说，剑式也是先祖从这些书中悟出的，他说看完这些书，自然就能悟出，可直到现在，菩提证道剑在乾坤府还是以传授为主，不见有人自行参悟。”颜颜说道。

“敢情老妖婆还是在骗我，若无人传授，我自行领悟必千难万难！”李默闷闷不乐。

“默哥哥，那纸上不是有考题么，应是答出便算学会了，你就可出府了。”颜颜提醒道。

“出府何用，学不到这功夫，与我何用？”李默没由来又是一阵灰心。

“可爹爹说你在石像阵中必有奇遇，那功夫只怕不在‘菩提证道剑’之下，默哥哥何苦为了眼前草木，弃一整座丛林。”颜颜笑道。

李默猛然一惊，是了，那八百罗汉阵中的功夫奇特诡异堪称不世绝学，旋即恢复信心：“颜颜，谢谢你。”

“爹爹说，机缘全归个人，这菩提证道剑的十页纸，为先祖所留，并非原本的剑谱心法，而是先祖穷竭一生的心血改良得之，同样珍贵难得，若论内功打基础，这便是天下最好的，遍览群书，功自而生。”颜颜一本正经道，看得李默一愣一愣。

“颜颜，是你爹爹叫你来的罢。”李默叹道，江大叔和江颜颜的恩情，只怕此生难报。

“默哥哥，我来帮你呀，这些算术，你能看懂么？”颜颜说着从算术书架抽出一本泛黄书籍，上写《周髀算经》，各种奇特符号充斥其间，让人头大如斗，不得其解，颜颜摇头晃脑道：“这本在目录第七行，用复杂分数计算来推衍星光运转。”放回后，又抽出一本，上写《缉古算经》，翻开又是更为艰深复杂的奇特符号，颜颜指着书，笑道：“此乃三元算术，是一位算术大贤王孝通所著，咱们谷口的大风车，就按此书的法子建造的呢。”随后又抽出不同书籍，分别是《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五经算术》、《缀术》，文字各异，字体也不一般，各成千秋，难以言语，只觉得自己在古今先贤的大智慧面前，如沧海一粟，渺小无比。

“默哥哥，此算经十书，看完后，若解得出第一题，便算第一层过了，你看得明白么？”颜颜拍拍手中灰尘，看着一脸呆滞的李默。忽有些头晕盗汗，心知是耗力过多，于是自怀中取出火红丹药，吃下。

“我依次看便是，颜颜，你生了什么病？”李默关心道，在这个世上，也就江乘风父女对自己最好了，尤其江乘风，和爹爹何其相似，谦谦君子，胸怀若谷。

“爹娘也不知，说什么阴阳之体，吴爷爷给我配了药，只要吃了，便不碍事，只是时常无力，行不得远路。”颜颜说道，想了想，问道：“默哥哥，我看书中说有兽身人面的大耳青蛇，还有九条尾巴的狐狸，你走过的地方很多，这些都是真的么？”

李默倒也记得，此为《山海经》中记录的鬼怪，这兽身人面的大耳青蛇便在奢比尸国，《海外东经》有记载，“奢比尸国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而九条尾巴的狐狸则在青丘国，有记录为“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

“颜颜，去看看便知有没有，不过都在大海之外仙岛上，我们要找寻一番。”李默道。

“我们？”颜颜双眼明亮。

“此处遥远，你又走不得远路，我练好功夫，背你去便是，若是遇到妖魔鬼怪，都帮你杀掉吃掉。”李默手足舞蹈，插腰弓腿，仿若现在就盖世无敌的滑稽模样，逗得颜颜咯咯直笑，俏声回荡，余音不绝。

“默哥哥，不要杀掉也不要吃掉，赶走便是，动物也是生灵，若能修行，定是一番苦难。”江颜颜认真道。

“嘿，你说不杀便不杀，都听你的。”李默摸摸头，拿江颜颜没办法。

“默哥哥，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日再来。”颜颜见窗外日头落下，心知不可久待，得了李默承诺，心中欢喜异常，绮想纷纷，怀了心事离去。

接下每日，颜颜都会来藏经阁呆上一天，李默但有不明白，都会问之，初时，皆为基础简单问题，但李默执念颇深，又聪敏过人，是以学习飞快，往往一本算经中涉猎众多学问，李默来者不拒，水来土掩，比方在《周髀算经》中，若遇到天文不知，便翻阅天文古籍，若发觉文字不通，便翻阅启蒙文学，逐字逐句逐题研究，绝不跳过，必究其解，小小身影穿行在浩瀚书海中，在颜颜的启蒙下，一日千里，如饥似渴，眼界大开，竟是每日茶余饭后犹不释卷，堪称苦读。

江嫆见李默居然不哭不闹，据下人告知，其生活颇为惬意，心生疑惑，悄然探查，发现颜颜私授典籍，大怒带回，封禁藏经阁，若索书，阁外等候，不得进入。

然李默早已渐入佳境，已得习法，自成门路，书海皆成宝库，任其索取，按‘菩提证道剑’目录所示书籍，一本本看去，全然不知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便过去一年时光。

这一年，李默将《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五经算术》、《辑古算经》、《缀术》尽皆看完，几乎参尽第一层书库的天文历法，机关算学，文学典籍，再拿来‘菩提证道剑’所示之题，心中大乐，居然如此简单，刷刷解开第一页题目，鬼使神差又翻开第二页所示之题，只觉依旧不难，思索片刻解开，一连解到第四页方才止步，心中奇怪，我能解到第四页，岂不是中间二、三页目录书籍毋须再看？

江无极所留“菩提证道剑”目录，本意为旁征博引，参悟即可，然李默死脑筋，逐书倒背如流，求解问道，竟是全部啃完，是以举一反三，连解四题，若传出去，只怕乾坤府要震动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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