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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话下那人的温柔（第2页）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只要黑暗没有达到临界点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事实上每桩每件都认真对待的话，他今天就不会坐在这。再亲近的人都感受不到这种痛苦，鬼神佑注定是孤独的刽子手。

这么率真表达自己情感的孩子，能忍受得了这种痛苦么。

他更好奇了。

“这很好笑吗。”那阿莫幸年纪不算青，但还留有着青少年的热血，从外表上实在看不出他有这份特质，也是有故事的人。

“当然了。”鬼斗差点没笑岔气，顺了顺自己的心口说，“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死的那一天吗？”

那阿莫幸捏紧拳头。

哇，真吓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鬼斗看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鬼离，想到若干年后她将顺着自己的心意杀死鬼氏与炎氏，他就不忍心对这个女孩多说重话。

而小女孩眼中正闪烁着期待的目光，等着自己说更多。

不是吧。

鬼斗抬手挡住自己的嘴，不想泄露此刻的心情。

这孩子在听了这么多话后，应该是愤怒，除此之外居然还有——

崇拜？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鬼斗再度扫向她的眼神，那闪亮亮的既视感依旧存在。

暗不见底的虚无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隐约散发出包容的光。

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继承人。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不恨我吗？”

小女孩一愣：“您说出自己看到的预言，告诉我未来会走的路，为什么还要恨您？”

“我可是很擅长说谎的。”

她似乎没料到这一点，有些无措地双手按在大腿上，认真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正是这样的一瞬，让他生出了新的念头。

?

——焱狼，听得见我说话吗。

在一天中最黑暗的时间里，鬼斗盘腿坐在窗下。

——何事？

——哈，你果然听得见我的声音。

离开祭祀台后，上古梦兽就不再与鬼神佑沟通，据说是因为它们只能在固定场所停留，声音无法传递到更远的地方，在鬼斗看来那无非是它们嫌麻烦不肯动。

这不就能听到么。

——我今天跟那个小丫头聊过了。

——继承鬼神佑的人类？

——是啊。

鬼斗抿了口杯中酒，吐吐舌头，酒的味道还是那么刺激。

——有什么打算？

——有也不能告诉你，说了不就等于昭告天下。

鬼斗故作玄虚地笑了起来，此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焱狼会成为历代鬼神佑最信任的上古梦兽。

它看似最接近人类，实则与人类最不相似，没有人类的恶习，只留下了忠诚的部分。

保密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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