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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感觉我们应该快一点,”方濯意有所指,“天快亮了。”
柳轻绮抬头看向天边,表情微微怔了一下。其实要真算来,现在并不算是如何晚,只是夏日的黎明总是来得会早一些,打更声又已停了,本便不知此刻何时,再蹉跎下去,只怕事情不好。
他迅速将脸转向那位姑娘,而她正因听到了“天亮”这个词语而突然不安起来。
“天要亮了?天?”她喃喃地说,“天,我压根不知道天亮是什么,距离我上次看到天亮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日日睡在六尺黄土之下,顶上种了一棵树,从此后便再也不曾见到过天亮,我……我也再也没见过我的父母,我的赵郎,再也没见、再也没法见……”
她紧紧握着双手,合掌于胸前,脏兮兮的眼眶四周突然开始大肆充血,有鲜血从眼角汩汩而下。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尖,姑娘身上开始隐隐冒出黑烟——这是即将入魔的标志。花岭镇的村长看人还是较准的,她尚且有些仙缘,只是来得太晚,就算是悟道升天,也需得数百年。
方濯手一翻,将之前柳轻绮画的那些全错的符掏了一把出来(魏涯山跟个鸽子似的天天在他们耳边咕咕咕着不能浪费东西,包括画烂了的符也在内),里面正巧有一张封魂符,若不是当时方濯手疾眼快拦了柳轻绮没把它拍上姑娘的脑门,这姑娘估计现在也没法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了。他手腕已经绷紧了,随时等着姑娘入魔的一瞬间就直接拍到她脸上,可紧绷的肌肉却突然落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方濯一愣,柳轻绮那张温暖的掌心就包住了那张符,且顺势将他的手指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其实方濯并不需要他的安抚,现在看来,更应该上些心的是面前这个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魂魄是否会化为魔物为祸人间,他对此事尚有着一种堪称冷酷的原则,事已至此,再如何同情也没用,如果它真的会成为新的祸患,那么便最好第一时间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方濯听到柳轻绮这样说:
“你过来一下。”
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着这位姑娘。姑娘脸上鲜血横流,由于愤怒与哀痛她的面容已经几近腐烂,慢慢地将脸转过来,方濯看到她满脸都是血泪。
她的嘴唇裂了一半,这是由虫豸所噬咬的缘故,手臂已经皮开肉绽,而脖颈间更是白骨森森,甚至连骨架的形状都已经开始逐渐暴露。从她的脸上只能依稀再见得生前的半缕风华,一切只全因当她拂面痛哭的时候,她的脊骨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是家教甚严的有女子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优雅仪态。
方濯原本随时准备拍出那张符的动作也有所犹豫了。他一时不知道这时候到底是拍符好,还是先将手搭上剑柄随时随地当心这个魂魄是否会攻击柳轻绮好,亦或是两方都同时做好准备——可奇怪的是,他心里这般想着,却是什么都没做。他将手收了回去,符被捏在掌心里揉成一团,剑柄挂在腰间,就那样看着姑娘挪动着双腿,慢慢地朝着柳轻绮走去。
在姑娘即将近前的那时,柳轻绮伸出手来,摸向了方濯的胸口。方濯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躲,却被柳轻绮以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一把按住了胸口,手熟门熟路地钻进去,在他的怀里摸了两把,就掏出一张干净帕子来。
“你坐下。”他说。
方濯看着他撩开衣袍的前端,跪在地上,用手扶住了姑娘的脸。
随后他用一只手轻轻拨开姑娘的发丝,方濯发现尽管她已经变成一个魂魄了,可头发却依旧如生前一般顺滑。前文曾经提到过柳轻绮长得很白,当那只手穿过姑娘漆黑的发丝、将它们尽数梳到耳后的时候,指节在那些黑红色的血肉与白骨嶙峋之间显出某些临近于将死之人一般的青白。
他手里的帕子是方濯从客栈里带出来的,那时他们急着走,方濯正好在用帕子擦手,就随手往怀里一揣跟着出了门。现在这块帕子派上了用场,柳轻绮将它攥在手里,给姑娘擦起了脸。他擦得很慢,就好像他以往所做任何事都那样不疾不徐,手指间像是触碰花蕊一般,即使手指并未落到看者脸上,也会让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很轻。
姑娘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她的两条腿已经在夜风的裹覆之下腐烂若泥土,灰黑色的皮肉从小腿外侧翻出来,脚踝上有个血洞,不知道是被什么所咬伤亦或是刺伤的。手指扶着地面,近乎于要深入到这无花也无草的断崖之上,两只肩膀汩汩向下淌着血,颜色暗沉,才只坐了不过三个呼吸,身下便凝聚了一小滩脓血,空气中浮荡着腥臭而腐朽的气味,轻轻一掀鼻子,那种味道便毫不留情地往脑袋里冲,熏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直至柳轻绮的衣衫下摆都已经被脓血浸了个彻彻底底,他的工作才算得上是勉强做完。那是一张枯瘠的干巴巴的帕子,平素连血迹都擦不干净,可却奇迹一般将她脸上那些已经晕散而开的凝固的血泪擦去了一些。姑娘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尘土一般的灰败的颜色,而两只眼眶红得简直像是要炸裂开,伸出手去摸了摸脸,抽了抽鼻子,似乎是想哭。
柳轻绮将帕子塞到她手里:“投胎的路上,带着这个。”
然后他站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微微一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哭完,记得擦擦脸。”
姑娘迟钝地点点头,她的肩膀耸了起来,喉咙像是被一剑戳穿那样急促地鼓起又落下。她将脸埋在手里,坐在原地,任由血染红了自己的手掌,却也是一声不吭了。
自始至终方濯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在柳轻绮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他那张原本洁白的下摆,此刻已经被血水染红。风捎来他身上的血腥味,那双手也已经完全被血所浸透了,他满不在乎地往自己身上擦了擦,又在那身衣服上留下几个血印子。
方濯的目光于是又落到那血印子上,这回他叫柳轻绮给逮着了,毫不客气地抬手往他胸口抹了一把,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窝,示意他跟上。
方濯跟着他离开断崖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她依旧坐在原地,将脸埋在掌心里,半晌而毫无声响。那点儿可怜的带着潮湿月色气息的夜风穿透她仿佛可以拂过地底残存的泥土的颗粒,她像是一张宣纸般被月光死死钉在断崖之上,像是一把已折的利刃,又仿佛纯粹只是一朵凋零了的栀子花。当方濯再度路过壁画、抬眼再向上瞧时,她已经被那模模糊糊的梦境一般的月光的薄雾笼罩而成一个残存的黑点,那只眼睛依旧静静地俯视着面前的一切,夜风也像是即将生根发芽,带来些许宛如河岸旁侧的茅草的香味,随之一声乌鸦一般嘶哑的哭声骤然从逐风岭上炸裂,一道被扯烂的闪电般捣碎了夜空之中的阴云,也深入地底,将世界翻了个底朝天,又用花枝将其刺了个对穿。
方濯的手垂在身侧,收回目光。他将封魂符紧捏在掌心中,团成了一团破烂,两只手把着符文的边缘,轻轻一撕,便用这一声纸张断裂的轻动掩盖住了所有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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